第122章 血符索命,幽冥诱权[第3页/共6页]
雨幕中,墨裴里眼底翻涌的冷意比雷霆更骇人,太子俄然感受呼吸呆滞,老者周身缠绕着若隐若现的紫电,好像神话中执掌生杀的魔神。当剑尖垂下时,又一道惊雷炸响,鎏金冠冕上的东珠坠入血洼,水面倒影里,墨府的飞檐化作獠牙,而他正站在巨兽伸开的血盆大口中。
轩墨庄的书房内,鲛绡纱帐半卷,鎏金博山炉中青烟袅袅,将满架古籍熏得沁着龙涎香。墨裴里倚在檀木太师椅上,枯瘦的手指捏着密报,泛黄的纸页上“太子率羽林卫前来”的笔迹还带着未干的墨痕。烛火俄然猛地一跳,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狰狞暗影。
鎏金烛台淌着浓稠如血的烛泪,暗红蜡油在青砖上固结成狰狞的痂,将地砖烫出蜿蜒的沟壑。太子指节暴起青筋,死死攥着密报,指缝间几近要将纸页捏碎。"王天立双手双足尽碎"的笔迹在面前炸开,灼得他眼眶通红,血丝密布的眼中仿佛燃起两簇复仇的业火。皇后伸直在凤榻上,鲛绡帕被绞成残破的布条,珍珠流苏狠恶颤抖,一颗颗崩落的珍珠如散落的血泪砸在地上。
花凝玉悄悄放下茶盏,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投在班驳的墙上,跟着夜风微微闲逛。她想说些欣喜的话,却见白景鸿已重新拿起案头的密报,指节无认识地敲击着那些可疑的标记,眉头舒展如结。窗别传来更狠恶的风声,仿佛要将整座紫彦城裹挟此中,而现在书房内呆滞的氛围,也跟着这份沉默愈发沉重。
白景鸿将花凝玉唤至书房,摊开这些密报,神采凝重:“看来,我们面对的不是浅显诡计,这背后恐怕有宫里的权势插手。户部官银私用,富商被人勒迫,苏晟翼态度突变,各种迹象都指向朝堂深处。”
“殿、殿下!这、这使不得啊!”一道颤抖的惊呼俄然从暗影中炸响,吓得跪伏在地的侍卫们齐刷刷打了个寒噤。太子瞋目扫去,却见空荡的角落里,一团黑雾正诡异地翻涌凝集。
几人正商讨间,门外俄然传来短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神采镇静地突入:“大人!城南突发流民暴动,很多人举着‘还我赋税’的灯号打击衙门!”
又一道惊雷炸响,照亮匾额上"忠义世家"四字,金光俄然转为妖异血红色,每个笔划都在流淌着黏稠黑血。太子握剑的手不受节制地颤抖,儿时骑在沉香木柱上玩耍的影象俄然被赤色覆盖,他惊骇地发明影象里老庄主的面庞,不知何时竟与面前这双摄民气魄的眼睛堆叠。
他翻开附带的明细,发明所谓的“补葺宫室”,竟包含为宫中某位朱紫打造嵌玉屏风、购买南洋进贡的珍稀木料,乃至另有一笔巨额开支,竟是用来修建一座私故里林。这些奢糜的花消,与紫彦城百姓食不充饥的惨状构成了光鲜对比。
"不知太子深夜拜访,所为何事?"雕龙纹檀木屏风后转出银发老者,玄色织金长袍上的暗纹贪吃在雷光中张牙舞爪。墨裴里抬眼的顷刻,一道轰隆轰然炸响,他浑浊的瞳孔里竟倒映着与惊近似频的紫电,威压照本色般压得氛围收回刺耳的嗡鸣。太子握着长剑的手俄然痉挛,那目光仿佛能穿透铠甲,直抵心脏最脆弱的角落。
“殿下何必起火?”沙哑的声音像是生锈的锁链摩擦,带着金属刮擦般的刺耳,“对于墨家,鄙人倒有良策。”太子蓦地回身,手按剑柄后退半步:“你是何人?墨家保卫森严,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