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樱酪[第1页/共3页]
曾布道:“皇太后当更训敕,使两宫不至于有过,乃为尽善。现在皇太后在上,想必她们倒也不敢再肇事端。”
(待续)
太后摆首:“若说多了,她们倒更有言语,感觉我是老厌物。再说她们上面人多,这些鼠辈特别不识好恶,常教唆诽谤。”
深夜从尚服局至此,要轰动好几位管钥匙的内臣开门,想必是有人告诉福宁殿了。蕙罗无法,只得随这位内侍去。
赵佶道:“太后即将卷帘,克日事件芜杂,说的话多,卿一定尽录。”
蕙罗点头,欣然若失。
——《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
待蕙罗施礼毕,他让其他人退去,只留杨日言侍立,然后问蕙罗今晚元符宫产生何事,为何鼓噪,且深夜急宣她畴昔。
宰执均相顾而笑。
翌日,蔡京送制词至中书门下,宰执过目后亦无贰言,遂降制。
蕙罗从元符宫出来,有内侍迎上,道:“官家有事扣问沈浑家,杨先生让我在此等待,接浑家去福宁殿。”
蔡京躬身道:“此乃太后的意义,臣亦觉此语不当。”
赵佶命杨日言送蕙罗归去。途中蕙罗想起福宁殿陈列,不见赵似送赵煦的船,遂问杨日言:“之前摆在福宁殿中的一艘划子……就是有楼阁的阿谁船模样……现在收到那里去了呢?”
蔡京会心,当即点窜制词,请赵佶过目:
蕙罗点头:“若不得宠,大抵味整日炷一炉沉烟,独守深院,迎来朝霞,再送傍晚,直至白发终老。若得宠,或许每天寝息之前都会翻翻床帏被褥,看有没有多出甚么。若真成了皇宗子的母亲,必定整天患得患失,所虑的就非我一人的安危了,也不晓得别人对我,和我对别人会做出甚么事来……以是我很感激张先生,当年把我送到尚服局,而非官家身边,使我不致沦入修罗道。”
杨日言见状道:“你与十二大王的事,我亦有耳闻。只是今非昔比,十二大王一定是拜托毕生的好人选。官家倒是对你非常爱惜,几次三番救你于窘境。那日你与他水榭论书画,他返来对你赞誉有加,本日各种,也见交谊,何况你们之间又有故皇太妃的前缘。若你情愿,我便在官家跟进步言,请他纳你为娘子罢……实在,这也是故皇太妃的本意,我原不该从张先生之命,坦白这好久。”
殿中有一阵沉默,唯余银匙碰触冰屑的声音不时响起。蕙罗吃了半盘,俄然发明赵佶现在如孩子般伏案枕臂,歪着头衔笑看她进食的模样,顿时羞赧不已,放下银匙,不肯再吃。
赵佶目及“获咎先帝”及“皇太后”一句,非常对劲,笑赞蔡京文采超群,命人取双脊龙样廷珪墨赐给他,蔡京大喜,当即下拜,扬声谢恩。
作者有话要说:《复元祐皇后制》,蔡京所草,亦见《宋文鉴》。其制词不叙孟后无辜,哲宗追悔之意,而有“获咎先帝,退处道宫。皇太后念升天之浸邈,抚前事以兴悲。恻然深矜,示不终废”等语,已隐伏后欲复废之意矣。
太后叹道:“元祐、元符俱有性气。老身本来觉得,她们多年未见,会有所收敛,未料现在犹不相高低。昨日相见,就为谁先施礼之事,差点又闹个面红耳赤。”
进入阔别数月的福宁殿,蕙罗但觉殿中气象差异于先帝时。陈列器物全数换过,幔帐素雅无纹饰,是如雨过初晴的天青色。桌椅皆单色,不涂金,款式也简练。屏风素面无丹青,只题有赵佶草书。所列多为博山炉、鼎式炉、鬲式炉等形制高古的香炉,此时也没有焚香,殿内飘浮着的是一座香山子的沉香真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