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樱酪[第2页/共3页]

杨日言见状道：“你与十二大王的事，我亦有耳闻。只是今非昔比，十二大王一定是拜托毕生的好人选。官家倒是对你非常爱惜，几次三番救你于窘境。那日你与他水榭论书画，他返来对你赞誉有加，本日各种，也见交谊，何况你们之间又有故皇太妃的前缘。若你情愿，我便在官家跟进步言，请他纳你为娘子罢……实在，这也是故皇太妃的本意，我原不该从张先生之命，坦白这好久。”

“你是说十二大王献给先帝的阿谁罢，”杨日言了然，道，“支出库中了。十二大王曾问官家索要，官家说此物既然先帝喜好，不如灵驾西行时一并送去陪葬。”

待蕙罗讲完，他和言道：“我晓得了。mm夤夜来此，辛苦了，且坐坐再归。”

赵佶目及“获咎先帝”及“皇太后”一句，非常对劲，笑赞蔡京文采超群，命人取双脊龙样廷珪墨赐给他，蔡京大喜，当即下拜，扬声谢恩。

太后叹道：“元祐、元符俱有性气。老身本来觉得，她们多年未见，会有所收敛，未料现在犹不相高低。昨日相见，就为谁先施礼之事，差点又闹个面红耳赤。”

太后很有自矜之色：“我那里会惹夫君烦恼。不过，也是他神宗会做人，于佳耦间极周旋，从不让嫔御僭越，以是我们做了二十年佳耦，未曾有一次面赤。”

蔡京躬身道：“此乃太后的意义，臣亦觉此语不当。”

太后又道：“今上倒也极懂事，对皇后甚是尊敬，至今也只纳一名郡君。帝后敦睦，皇宗子又为皇后所出，将来可少量多事端。”

作者有话要说：《复元祐皇后制》，蔡京所草，亦见《宋文鉴》。其制词不叙孟后无辜，哲宗追悔之意，而有“获咎先帝，退处道宫。皇太后念升天之浸邈，抚前事以兴悲。恻然深矜，示不终废”等语，已隐伏后欲复废之意矣。

赵佶无法一笑，道：“如果当年你被张茂则送到我身边，十余年来我们都是如许相对进食，现在我为你拭唇角乳酪，你必不会避开我罢。”

蕙罗游移不答。

太后道：“说到底，都是尊卑不分，嫡庶不明引出的祸端。老身做皇后时，后宫哪有这些事！”

翌日，蔡京送制词至中书门下，宰执过目后亦无贰言，遂降制。

赵佶命杨日言送蕙罗归去。途中蕙罗想起福宁殿陈列，不见赵似送赵煦的船，遂问杨日言：“之前摆在福宁殿中的一艘划子……就是有楼阁的阿谁船模样……现在收到那里去了呢？”

太后摆首：“若说多了，她们倒更有言语，感觉我是老厌物。再说她们上面人多，这些鼠辈特别不识好恶，常教唆诽谤。”

宰执均相顾而笑。

赵佶坐直，轻柔引袖为她拭去嘴边的一点乳酪，蕙罗一惊，起家退后肃立。

曾布应道：“皇太后所言有理，确应照此实施。”

天子诏令一贯是由中书省草拟要点，再付学士院定稿。太后听闻制词，对赵佶不满道：“怎的制词与此前中书熟状不尽不异？”

考虑再三，终究把彻夜香灰引出的事，及厌魅案前情都跟赵佶说了一遍。此中一些细节，赵佶似也并不尽知，如痨病死宫人骨灰之类，听闻时亦不免讶异，有恻然意。

蕙罗点头，欣然若失。

众宰执都奖饰道：“天子勤于政事，不爱女色，有此明君，实乃社稷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