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华裙[第1页/共2页]
从于小灵随父母居住的西跨院,一起顺着抄手回廊,绕过些许太湖石堆砌的错落景色,往于家正院去,也不过半刻钟的工夫。
室内安温馨静的,只于秉祖指导儿孙学业的声音不时响起。
她说着,忽的倒抽了一口寒气,一脸惊骇:“我们女人落水那日也是穿的这条月华裙,当时霏女人也是站在女人前面,莫非……莫非……”
于小灵点头,程氏和魏嬷嬷早已轮番叮嘱过她了。
于小灵的母亲程氏是于秉祖同年的女儿。廖氏固然看她不中,想给次子也说个与本身沾亲带故的媳妇儿,可架不住于秉祖看中程氏父亲詹事府少詹事的位置,只好将她娶进门来。
于小霏正捏了祖母给的豌豆黄小口吃着,感到身先人有拉了拉她的衣摆,转过身去。
竟然跌倒了?真该死!
于小霏面上暴露一丝笑意,干站在一旁没有去扶一把,或拉一下于小灵。
她跟了畴昔,刚往一旁走了没几步,忽的于小灵一个踉跄,摔到了地上。
程氏严峻地看了逢春一眼,逢春收到信号,微不成查地点了点头,牵起了于小灵的手,把她往一旁带了带,还轻声叮嘱她道:“女人待会儿别说话,听着奴婢说便是。”
于小灵默不出声地打量着正房的人和物,内心揣摩着,过会儿大伯父一家来了,魏嬷嬷要如何替“她”讨回公道。
崔氏进门三年才得一女,也就是于小霏,以后并无生养。于夫人虽急,可毕竟是自家甥女,只日日带着她求神拜佛,求医问药,倒未曾磋磨与她。
这边于氏祖孙三代把学业切磋了一遍,刚歇了声,外间环珮声便响了起来。
“不,不,我没推她,我不是用心的,我只是……我只是,踩了一下她的裙子,谁晓得她竟然跌倒了,掉进了水里!我没想掉她进水里的!不怪我!不怪我!”
他还没来得及责问,逢春又吃紧说道:“便是霏女人瞧不得我们女人穿了新裙子,也不能推她呀,她落水抱病才方才好呢!”
于秉祖的宗子于清松现在已是举人,正筹办次年的春闱。他娶妻崔氏,乃是其姨家表妹,于夫人胞姐家的女儿。
她捂了嘴,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样,可她的话却吓得于小霏蓦地退了一步,摆手叫道:“我没推她,没有,没有……”
“霏女人这边来,我们女人说有好玩的给您瞧呢。”逢春笑着道。
程氏可比崔氏得用多了。
逢春不等她说完,赶紧接过话来:“奴婢看的一清二楚,还能冤枉了女人不成?只是奴婢想问霏女人,我们女人落水,当真不是您成心推的?您可要说实话!”
于秉祖不过四十出头,看起来仍旧一副萧洒身材,若被人认成是三十五六的,倒也并不奇特。
传闻廖氏本也过的顺风顺水,可惜十年前娘家卷进一桩陈年旧案里,败了家。父母兄长皆亡,只落了个爱吃喝嫖赌的弟弟,时不时伸手要钱。
丫环畴昔通报,说二爷、二太太并大少爷、灵女人来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让一旁讲求宗子学问的于秉祖都住了声,皱着眉头瞧过来。一眼就瞥见了倒在地上的于小灵,和袖手旁观,面上笑意未及变更的于小霏。
而程氏倒是吃惊地掩了口,愣了一息,才一步冲过来抱住了于小灵,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直喊道:“我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