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染恶疾[第2页/共3页]

赵侍郎笑了：“是从司膳司一个小典膳那讨来的。”当下把和昭阳两次遇见的事大略说了下，“幸亏臣当日没脸没皮抢了人女人家的吃食，要不，皇上您今儿也不会这么好端端坐这和臣唠嗑了。”

两人？

她抬高了声音：“你长点心，天子病没病，病得如何，连提点大人都没露点口风，你倒是清楚得很呐！”

静安皇贵妃？

皇后下认识地抽回击来，侧头恰都雅见奕熙怔怔的眼神，她顿了顿，又不天然地把手垂了下去，安抚似的朝他笑了笑。

方淮较为清楚宫中之事，当下回禀：“据臣所知，尚食局统共三十四人，司膳司十三人，此中典膳两人。”

赵侍郎傻眼了。天子也愣了愣，赶快挥手：“朕谈笑呢，你还真上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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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淮一顿，对上天子乌黑流露的眼眸。

武姑息是武将，行个礼也铿锵有力，不像赵侍郎举手投足都是繁华气。方淮这几日，日日都来汇报和那日太庙行刺一事有关停顿。

流云白她一眼：“皇上病得连朝都上不了，另有那工夫拎人赐封号？”

方淮把停顿一五一十说了，那寺人就是司礼监浅显寺人，在太庙待了有七八年了，孤家寡人一个，打小就进了宫，没牵没挂的。但再往上查，他还没去太庙之前，曾经在成华宫服侍过敬安皇贵妃。

“孟言，那油纸包你到底是如何得来的？”

天子道：“来得恰好，赵侍郎他不想替朕批折子了，朕病得如许重，他还叫朕本身动笔。方淮，朕这还没病得一口气喘不上来，朕的臣子就这副德行了，你还不把他叉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他沉吟半晌，叮咛道：“把太病院那边看紧些，凡是上前刺探动静的，都禀返来。养心殿里的一干主子也要看好，漏几个出去放长线。”

流云也跟着长叹短叹：“不幸见儿的，我们皇上那么个周君子，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一睹芳容，他这就病来如山倒了……”

天子“病”了三日，他就在这儿做了三日的苦工，不但要念着子给天子听，还要帮着讲明。天子说一句，他给批一句。

他把手里的羊毫往桌上一搁：“要不，臣这就把折子交还给您？”

方淮是第一个冲进大殿的，禁军在外，没有旨意不敢擅闯太庙。

“臣领旨。”方淮又跪地上了，他此人就是这么古板，天子都说了在养心殿里就他们三人，不必行这类大礼，他偏要丁是丁卯是卯。

他才刚踏进殿里，就见那本该帮着天子焚香的司礼监寺人口吐鲜血而亡，天子却躺在大殿中心，恭亲王与澜春都惨白着脸。方淮眼神一沉，二话不说单膝跪在天子跟前，伸手去探他胸口的伤势。

太病院的提点态度就更古怪了，头天出来，恭亲王问起天子的状况，他捋捋胡子，当着世人的面说并无大碍。可转头就调集太病院一帮白胡子老头议事，议得个昏入夜夜，议得药罐子药碗一个接一个送入养心殿，议得内里民气惶惑。

咳成如许，不幸见的，天子这是病得有多重啊……

第六章

赵侍郎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欲再做抗争，方淮就来了。

算了，天子想笑又笑不出来。他不是痴顽，是不苟谈笑，过分端庄。

从太庙返来后，天子进了养心殿，再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