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心肝[第2页/共3页]

她内心有点苦，这可才刚睡下呢，主子如何就找她了？窸窸窣窣爬起来披上外套，她又搓动手开门，往隔壁屋走。排闼，她探了个头出来：“主子，您有甚么叮咛？”

那可不是？好端端的拉着他做甚么粽子呐，又怕甚么打雷闪电非得来和他一同睡，还做得一手好菜把他迷得七荤八素，眼下呢，随随便便跑他跟前放把火，他那处所烧得不成模样，她倒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昭阳天然不晓得天子在想些甚么，回身还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主子早些安息，小的这就退下了。您如果有何叮咛，叫小的一声便成，小的就在隔壁，必然立马来您跟前服侍。”

天子穿戴中衣躺在床上，透过微小的光芒看着门口的人。那丫头只穿了洁白的单衣，内里披了件小袄，那单衣领口可不如何高，光亮皮肤上模糊可见锁骨的陈迹。她的发尾有几丝滑落在胸前，乌黑的青丝与白腻的皮肤，如何看如何叫人吃不消。

天子没吭声。

她摸索地又叫了一声：“主子？”

“没，没没。小的是太欢畅了，没想到主子这么好说话。”她赶快把腰带也给解下来，又去帮天子褪下外套，“主子真是天底下顶顶心善的人！”

她离他如许近，近到红艳艳的唇离他只要几寸远，她因踮脚而收回的略微短促的呼吸也到达他的面庞，温温热热，还叫人痒痒的。

她的嗓子像不像黄鹂鸟他倒是不晓得，他只晓得她这王婆卖瓜的美意态但是上天下地无人能敌。天子没吭声，就闻声昭阳清了清嗓子，小声唱了起来。

那头的昭阳才刚躺下呢，俄然闻声墙壁上传来咚咚的声音。咦，莫非是天子？她大着声气儿问了句：“主子？”

天子这几日很忙，老是大朝晨就出门去了，传闻是去巡查嘉兴的官府各部，对处所上的赋税、地步以及赋税等各方面停止多方体味。

她唱的是《国风》里的《柏舟》，天子是晓得的，这首诗报告了少女与意中人相爱，却遭到家长的反对，是以收回呼天呼母的悲叹。诗歌以飘飘零荡的舟柏起兴，控告了扭捏不定、无处安身的爱情与运气。

昭阳愣了愣，随即踏出去，把门又合上：“那，要不，小的给您讲讲故事，又或者唱唱睡前小曲儿？等您睡了，我再回屋。”

他翻来覆去好半天，没忍住，对着墙壁敲了两下。

昭阳还在替他清算玉冠，靠近了些，解开他的发髻，又踮脚把玉冠悄悄地摘下来。她凑得太近，身上的香气都钻进他鼻子里了。

她不会吴侬软语，也没有娇媚调子，只是轻声唱着，歌声里是一派开阔的天真。

天子想到这里，俄然又没那么烦躁了。他凝神看着烛光里的人，听着她的歌声，内心竟渐渐地漾出一丝丝甜。

她谨慎翼翼地替天子取下腰上的玉佩，搁在桌上：“小的想着表姐在家，日子恐怕不好打发，现在好轻易我来了嘉兴，她想必也有很多苦水想跟我抒发抒发。听申明儿主子又要去嘉兴守城军大营瞧瞧，小的便想讨个恩情，但愿主子气让我再去见见表姐，反正我在这府里也没甚么要紧事。”

“是是是，小的明儿晌午就回，把那些个好吃的都备上，就等主子返来用膳呢！”她笑眯眯的，嘴角的酒涡像是也掺了蜜，甜得叫民气头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