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心肝[第1页/共3页]

天子没吭声。

泛彼柏舟，在彼中河。髧彼两髦，实维我仪。之死矢靡它。母也天只！不谅人只！

天子内心可真是不好受。

天子穿戴中衣躺在床上，透过微小的光芒看着门口的人。那丫头只穿了洁白的单衣，内里披了件小袄，那单衣领口可不如何高，光亮皮肤上模糊可见锁骨的陈迹。她的发尾有几丝滑落在胸前，乌黑的青丝与白腻的皮肤，如何看如何叫人吃不消。

她又靠近了些，对着墙壁问：“您找我有事儿？”

不成。他本来就嫌本身后宫里的人太多了，算一算十三个妃嫔，十之8、九都还没拆封。难不成今儿还在江南开个封？更何况那丫头不是他后宫里的人，他瞧她扎眼是因为她从不玩弄心术，做得一手好菜。如果真把她弄进后宫了，她还是明天这个她么？

天子回过神来，摆摆手：“行了，你下去吧。”

那头的昭阳才刚躺下呢，俄然闻声墙壁上传来咚咚的声音。咦，莫非是天子？她大着声气儿问了句：“主子？”

“是是是，小的明儿晌午就回，把那些个好吃的都备上，就等主子返来用膳呢！”她笑眯眯的，嘴角的酒涡像是也掺了蜜，甜得叫民气头镇静。

她不会吴侬软语，也没有娇媚调子，只是轻声唱着，歌声里是一派开阔的天真。

她特别安闲地冲他笑：“夜里凉，小的怕着凉，还是舒舒畅服窝在毯子里给您讲故事吧。”

这是甚么味道？他忍不住细心机考半晌，才得出结论，像是柑桔的气味，暗香里带着一点酸涩，甜而不腻。

她便自发地做到软塌上去了，盘腿坐着，又顺手将一旁的小毯子给披上，还不忘感激天子：“前天夜里小的在这儿睡了一宿，早上起来发明身上搭着毯子，还忘了跟主子伸谢呢。您真是个美意的主子，怕小的着凉，不知甚么时候帮小的搭了毯子，只是小的睡得死，没能第一时候发觉，这，做主子的竟然还叫主子来做这些，实在是有些不大像话。”

昭阳没敢连着两日去李家看望表姐，等了等，见天子还是成日在外驰驱，方才大着胆量，又在夜里服侍天子换衣寝息时讨了个恩情，说今儿表姐从李家让人送来信，想她再抽些光阴去家里聚一聚。

她摸索地又叫了一声：“主子？”

天子倒是利落：“成，你去吧。”

她唱的是《国风》里的《柏舟》，天子是晓得的，这首诗报告了少女与意中人相爱，却遭到家长的反对，是以收回呼天呼母的悲叹。诗歌以飘飘零荡的舟柏起兴，控告了扭捏不定、无处安身的爱情与运气。

昭阳愣了愣，随即踏出去，把门又合上：“那，要不，小的给您讲讲故事，又或者唱唱睡前小曲儿？等您睡了，我再回屋。”

她离他如许近，近到红艳艳的唇离他只要几寸远，她因踮脚而收回的略微短促的呼吸也到达他的面庞，温温热热，还叫人痒痒的。

天子俄然发觉本身心跳快得有些古怪，他好久没有体味过这类滋味，到底是面上发痒还是心头发痒，他已然分不清。他定定地瞧着那双唇，另有那白瓷般的细嫩面庞，竟有种打动想再靠近些。

这，这就走了？天子如有所失地看着她的背影，如何今时本日才发明这丫头的身材也是极好的？窈窈窕窕像是池中清莲，不娇不媚却又婀娜有致，你瞧瞧，那腰肢细得叫人几乎觉得一只手就能握得过来，偏她也不瘦，该有肉的处所……他的视野没忍住朝别的处所看去，心头真是微微泛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