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第1页/共5页]

应怀真咽了口唾沫，道：“那……你别跟我娘说。”

三人落座，林沉舟道：“大人前日所说的发卖枣子之事，我已经思虑过了，倒恰是可行。”

本来，自从应兰风一怒烧杀了黑天牛，黑婆便失了心智，整天疯疯颠癫，却也不改骂鸡打狗的脾气，是以满村里的人更加嫌她。

一刻钟的工夫应兰风便返回，两只眼睛撇着他们，不知又在深思甚么。

林沉舟目光垂下，看着那杯茶，轻声道：“为师只是担忧……这应兰风，若不是个大智若愚的清官，就是个深藏不露的大奸之徒。”

俯身把她放在地上，举手向她头顶摸去，本是安抚，手心却落了空，本来是应怀真转过身去，迈动小短腿，顷刻间竟跑的无影无踪。

“那到底是如何判的？”

林沉舟看着那碧绿的茶色，一股暗香的气味缓缓环绕，他点头，答非所问：“你看这茶如何？”

应兰风微微暴露忧色，说道：“这个的数量不大，约略也有二三百担罢了……”

林沉舟起家，往外看了看，天井寂寂，花树寥寥，有麻雀在树枝上跳来跳去，非常安闲。

邻舍的人经常闻声，固然不平，但也不敢多管闲事，如果招惹那妇人，不免会被骂的狗血淋头，是以固然很多民气里不平，却不敢多嘴，又想黑婆不过是自作自受……因而四邻八舍虽个个明白，却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罢了。

现在已经轰动了四邻，点灯了看时，才发明死者是黑婆，不幸嘴里还塞着半个馒头，大师伙儿见死了人，又见黑婆死状如此，不免觉着不幸，当下同心合力，把那男人跟妇人解来衙门。

小唐见无人来到，又低声问道：“不过，要真的给他银子么？算来总也有两千两了。”他们两人微服出巡，固然不缺银两，但一时也拿不出千两银子之巨来。

应兰风这才笑了起来，拱手道：“两位大可放心，应某必定吞的顺顺利利，干清干净。”他说完以后，便仓促道了失陪，忙不迭出门去了，看那姿式竟像是迫不及待拿着银子逃脱似的。

小唐笑问道：“恩师多久都未曾犯恼了，如何这一次竟这般起火？”

这一次前来伐鼓的人，报的是宗性命官司，而这案子中的死者，却并不是别人，恰是之前呈现过的黑婆。

应兰风笑道：“先生公然成心？”

林沉舟并不答复，反而说道：“黑婆这案件，应兰风判了那凶手斩监侯，那妇人放逐，将产业一半充公。”

应兰风想了半晌，道：“遵循时价行情的话……”他大抵说了个数量，又问：“两位感觉如何？只是有一点最是要紧：银子千万是不能拖欠的。”

林沉舟呵呵道：“那么不知要价多少？”

林沉舟夙来城府深厚，现在却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小唐虚与委蛇道：“我等天然是信赖大人的，对了，方才大人说是急需银子用才出此下策，莫非是衙门中出了甚么事？”

小唐也是无可何如，之前本想深问应兰风是否另有原因，只可惜没得机遇。

应兰风一看，两只眼放出光来，仓猝接了畴昔，双手捏的紧紧地，道：“两位竟如此利落！我方才已命人去采摘枣子，下午便会送来，两位可先看当作色，委实是甜美多汁……”

小唐一惊：“这……此话从何提及？”

林沉舟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话头，道：“这一次大人又要多少银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