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1页/共4页]
本相真是……让人苦苦思考追随,但当本相呈现面前的那一刻,却又让人没法承担。
应佩一起忐忑,有几次便想半途逃脱,但是夜色沉沉,身材疲累,腿上又有伤……动机转来转去,毕竟还是跟着进了城,回了衙门。
当时候应怀真天然不明白。
应怀真开初觉得他只是打趣罢了,但是当时他的语气,特别在说及“杀了我”那三字之时,却无端地叫她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当下七嘴八舌地,把应兰风向来的事迹都说了一遍。
但是回想起来,彼时那含笑的敞亮双眸,却清楚深如暗中渊薮,波光迷离而诡异。
凌绝微微一笑,道:“放心,若我真的做了……你父亲不会发配我,他会直接……杀了我。”
此番倒是应兰风返来了,应竹韵举手拉住缰绳,应兰风翻身上马,脚刚落地,忽地一个踉跄……应竹韵忙扶住:“二哥留意!必定是劳累着了!”
应佩倍觉气恼,待要走开,怎奈腿脚不便,只好嘟噜着嘴坐着,听那些农夫在中间谈天说地,又说应兰风如何如何,正热烈时候,衙门的公差来到,便策应佩回县衙。
不然,另有甚么能惹得应兰风几近杀了应佩?
应竹韵听了这话,便唉声感喟:“你到底是个孩子……要我如何说是好?你自个儿闯了多大的祸你竟不知?就算你去杀人放火都好,你唯独不能碰怀真一根手指头,你不是不晓得你父亲多心疼她,但是也是怪了,你那样对待她,她竟还为了你说好话……”
现在她在这偏僻县城的小县衙中,趴在桌上看灯火昏黄,听外头时而远远传来几声犬吠,脑中混乱的碎片一一拼集起来,勾出宿世当代大家的运气遭遇。
应佩又是一个愣怔:“你是说……怀真?”
应佩歪过甚去,道:“我不吃!拿走!”
凌绝走到她跟前,低头打量她,见她微微低头,暴露乌黑的后颈,看来文雅敬爱,他缓缓伸手,拢在她的颈间,苗条的手指似落非落,如收紧又松开。
应佩走到桌前,低头看着那碗素面,他驰驱了一天,滴水粒米未进,现在这素面的香气勾魂儿普通。应佩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握起筷子端了碗,面条入口,竟可贵地苦涩适口,滑入肚肠,更非常地熨帖。
应怀真玩着新得的一支攒珠镶玉的胡蝶压发,歪头娇嗔地答:“不就是你们朝廷上的事儿么?”
这会儿四周的农户们听闻应知县的公子在此处,纷繁地都围了来看,恰是吃晚餐的当儿,有人还端着碗筷,边吃边看,听了应佩问,便纷繁道:“这是天然!”
应怀真模糊地猜透:为甚么应佩会被打,为何凌绝会说若犯这个“错”,应兰风会直接杀了他。
宿世应佩在应怀至心目中向来都是如此一个“亲善可敬”,并没有窜改过,这是为何呢?因为在她跟凌绝结婚之前,应佩分开都城了。
记得她红着脸儿嗔说:“你瞎扯甚么,莫非真的也想跟哥哥一样被爹发配不成?”
县衙大门口,两盏灯笼之下有道人影站着,应佩先是欣喜,定睛看清楚那人之时,便复黯然低了头。
凌绝这才罢手,他微微俯身,唇几近切近了她的耳朵,应怀真听到他意味深长的声音,说道:“他曾经做了一件……我也非常想做的错事儿。”
当时应怀真并不明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从何而来,也不晓得为何先前应蕊每次见着她时,皆有粉饰不住的满眼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