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交易[第2页/共2页]

十几支利箭扯开猎猎北风，斜插在坚固的雪里，就在他们的军阵之前，箭头所附的邪术一触积雪间所埋设好的黑火，便窜起了敞亮的火光，构成一道分界的火圈拦在了她的军团面前。

白袍男人鞠躬过后正要拜别，丽桑卓悄悄抬手，晶莹的蓝色冰镜里渐渐闪现出风雪中的山颠，巨型的邪术阵在山顶的巨岩上熠熠发光，它们如同道道沟壑纵横在岩石大要。

远处崩塌的雪洪仿佛震天的战鼓，骑野猪的勇猛兵士，冰弓的统统者，她们的战役未曾停止过。

女子坐在高高的宝座上。这房间内四周皆是冰镜，没有墙壁，亦没有门窗，让人不知从何进入，又从那里退出，像是一座光辉的冰雪宫殿，从每面冰镜中映出她的影子，高慢而冰冷地把握着权能。

“停止进步！”一声望势实足的女声，令行即止，固然是北地部落的蛮族，但在瑟庄妮的麾下与诺克萨斯军纪严明的军队相差无几，声音在传令官之间传遍全军，这一刻，这庞大的战役机器刹时止步。

“是艾希的警告。”瑟庄妮眯起双眼。

他闻声冰霜女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但来时的路已经消逝不见。

那是瑟庄妮的军队，她从未完整信赖过那位白袍邪术师，固然他曾在一刹时揭示出的力量如同神降，而他所说之话一样不像虚妄，但偶然看他靠在暖火炉前薄弱的身影，又感觉是那样孱羸不堪。

“日出以后，她就是你的了。”她说。

但更像是一座密封的缧绁，让人透不过气来。

她身披一件红色祭司长袍，长到只暴露脚踝和一双赤足，这件素白的织物透出冷蓝色的暗纹。“曾经也有个说着战役胡想的人，就像艾希一样。我们一同呼唤出了神灵，一同用那极新的力量让神之国度来临人间，成绩了前所未有的冰雪之国。繁华、强大而又同一。身沐神恩的她却说想要自在，比及神灵寂灭，又说要战役。那不过是她本身的野心罢了。我支出了统统找到了神之宝藏，可她却将那统统封印在幽深的地下……”

“那样再好不过。”他说，“我马上出发，但我不想等候太久。”

气象在冰镜里化作流散的飞雪，这间暗室也因为镜中气象的消逝而暗淡了光芒，镜中渐渐闪现出房间里的两人。

像是有一名陈腐的史诗歌者在轻声吟咏着那些逝去之物。这咏叹的声音也如同这北地之风普通，从冰雪间苦楚地流逝开。劈开北风前行的，是一支铁血之师。

而那之上，被锁在一块坚冰的囚笼里的，是一个清丽的女子身影，她的身后，九条白尾绽放如花，封在冰中，分毫毕现地保持着那凝固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