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交易[第1页/共2页]

他的身形颀长，罩在一身白袍当中，这素白的衣袍叫人看不出他所属的权势，而他脸颊的位置，被一只庞大的眼目面具所遮挡，仿佛是冰霜保卫者部落之人，但劈面前的此人，冰霜保卫部落的大祭司，却只执规矩之礼。

“是艾希的警告。”瑟庄妮眯起双眼。

“弗雷尔卓德战役已起，也算是如您所愿。既然现在事情已完，丽桑卓，不，或许应当称呼您为寒冰女巫大人，此行我不想多做担搁，也请您兑现承诺。”他说，讲出对方的实在身份就像是一种威胁。

她是北风的女王，凡是她的仇敌，都将在她的气愤中粉身碎骨。

“神只不过是人的幌子，假借那些泥土做的偶像，使本身成为世人的信奉，但真神到临，他们反而抵挡起那虚假的抱负国来了。因而她们的后代用偷来的聪明――极冰，缔造了自发得光辉的文明，相互混战了千百年。永久不会停止的，除非……他们再次返来。”

白袍男人鞠躬过后正要拜别，丽桑卓悄悄抬手，晶莹的蓝色冰镜里渐渐闪现出风雪中的山颠，巨型的邪术阵在山顶的巨岩上熠熠发光，它们如同道道沟壑纵横在岩石大要。

像是有一名陈腐的史诗歌者在轻声吟咏着那些逝去之物。这咏叹的声音也如同这北地之风普通，从冰雪间苦楚地流逝开。劈开北风前行的，是一支铁血之师。

气象在冰镜里化作流散的飞雪，这间暗室也因为镜中气象的消逝而暗淡了光芒，镜中渐渐闪现出房间里的两人。

而那之上，被锁在一块坚冰的囚笼里的，是一个清丽的女子身影，她的身后，九条白尾绽放如花，封在冰中，分毫毕现地保持着那凝固的形状。

白袍法师讶异着，穿过冰镜，走到这气象面前。九尾妖狐，从他复苏获得的谍报来看，是在艾欧尼亚之战后才插手豪杰联盟的，但看起来却似曾了解。

“停止进步！”一声望势实足的女声，令行即止，固然是北地部落的蛮族，但在瑟庄妮的麾下与诺克萨斯军纪严明的军队相差无几，声音在传令官之间传遍全军，这一刻，这庞大的战役机器刹时止步。

女子坐在高高的宝座上。这房间内四周皆是冰镜，没有墙壁，亦没有门窗，让人不知从何进入，又从那里退出，像是一座光辉的冰雪宫殿，从每面冰镜中映出她的影子，高慢而冰冷地把握着权能。

“日出以后，她就是你的了。”她说。

风间的幻象垂垂消逝，亘古的冰霜将这代代的血战记着，留在冰面敞亮的反射中。

风从广漠的雪原上拂过，将细碎的雪粒掀扬成有如尘暴般的异景，直教人睁不开眼。

“如果神灵真的存在，可会有人虔心祭奠？”她望着消逝了气象的冰镜，不屑地轻笑。

白袍男人温馨地听她说完，朝她微微躬身施礼。

她们的战役未曾停止过。

连枷与冰箭对撞在一起，冰环从撞击的震颤间分散开，两边的兵士呆立在原地，只是刹时的事情，便成为了一支军队的群像，而后灰飞烟灭。

……

他闻声冰霜女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但来时的路已经消逝不见。

但更像是一座密封的缧绁，让人透不过气来。

远处崩塌的雪洪仿佛震天的战鼓，骑野猪的勇猛兵士，冰弓的统统者，她们的战役未曾停止过。

肃杀，覆盖在这片郊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