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回[第4页/共6页]

长柏愣住脚步，因夜色昏黄，瞧不太清楚，他摇了点头，嘴朝劈面一努，汗牛会心，道：“这是六姑奶奶和姑爷，刚才我满院子寻您时碰上过。今儿夜里风凉，月色也好，侯爷和姑奶奶漫步消食呢。”

书房里，父子俩隔桌对坐，桌上置一壶清酒，两个冷碟，另一盘子酱香浓烈的胭脂鸭信。

长柏直视她的眼睛：“在幼时，娘常说王家叔公虽待她极好，可她最遗憾的，还是是不能承欢于亲生爹娘膝下。与邻家孩童玩耍时，总不免被人欺负是‘爹娘不要，丢弃了的’。”

……

盛紘一愣，立即道：“莫非，前阵子给老王爷为妾的，就是这位金姨娘的女儿？”

刘昆家的从速劝道：“太太可别这么说。太太也瞧见了，非论王家，还是老爷，太太这后半辈子的面子，还得靠大哥儿。现在枫哥儿可日夜苦读呢。倘若大哥儿真拗了性子，那今后盛家岂不全仰仗枫哥儿？没准林姨娘还要返来呢。”

长柏沉默半晌，道：“不听，我也有不听的体例。”

长柏再伸左脚，点点地上石块。

盛紘愣了愣，扯动嘴角：“……这是为何？”

观当时景象和只言片语，仿佛六姑奶奶懒的很，只想回屋睡觉，顾侯却觉着吃饱就睡不好，硬拖了她出来的。

长柏道：“姨母早就是个烂果子了，只会连累家人。”

“此事已被捂住，谁会再提。”盛紘不解，康阿姨和王家巴不得把这事埋了呀。

“非送不成！”长柏决然道，“姨母屡教不改，之前还只关起门在内宅来作歹。现下胆量越来越大，即便不算姻亲，盛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她竟然也敢动手。拉亲妹顶罪，另有恃无恐的！姨母就是笃定外祖母会救她。这回倘不下狠手，下回肇事怕更不成清算。”

王老夫人嘲笑道：“你是彼苍大老爷，老妇人不敢当。莫非今儿白日经验的还不敷，还要追着来骂！”

盛紘笑声戛但是止，细想下，不由得盗汗淋淋——记起件旧事，本身会试时那年，元阁老和宋阁老争夺首辅之位，两人旗鼓相称，先帝也好生难堪，此时忽有言官上奏，参元阁老淹没亡兄产业，气死寡嫂。

盛紘果断情意，重重一拍桌，咬牙道：“非要将康王氏关起来不成！”

提起过世老伴，王老夫人肃容，艰巨道：“你的意义是……”

王老夫人越想越心虚。

盛紘少年时就发弘愿要光大门楣，倘若将来儿孙有出息，位极人臣，怎能却叫此事拖累？听了儿子这话，越想越惊惧。

王氏气怒道：“他爱辞就辞，竟然拿这个来威胁老娘！”

汗牛满头大汗的跑着分开——完了，主子本日说话太多，不知要几日才气还返来。

说完后，长柏大步走出屋子。二门外是早套好马车的老卢头，主仆俩另几个仆人一道出了门。而后一起向南，不到半个时候，来到一座四扇枣色大门前，两旁是皂色漆木圆柱，正门匾额上书‘敕造王阁部府’，门房管事见来的是长柏，马上着人往里报信，本身亲身带路。

想及官途，王母舅不由黯然，王老夫人望了眼儿子，歉疚的低头感喟。

对得住女儿，就是对不住王家，王老夫人想起亡夫，心头一阵阵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