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回[第3页/共5页]

明兰道：“本日夜深了，老爷太太还请尽晨安息罢。三哥哥也归去罢。”又畴昔握着柳氏的手，“三嫂嫂才出月子不久，可不能累着身子。”

意脱手动，她立即把茶碗重重摔了出去，一向撞到墙上，摔得粉粉碎，才重重吐出一口气——“王八蛋！”

眼看着一世人浩浩大荡拜别，明兰缓缓收起笑容，目色冰冷，面罩寒霜，沉声道：“房妈妈，把寿安堂里外关严实了。别叫人走动探听。”

房妈妈低声应。明兰径直走进里屋，盯着林太医，一字一句道：“林太医是我们侯爷信重的，我也不绕弯子了。只问一句，老太太到底是如何病倒的？”

明兰轻声，“谢太医，我叫人护送僮儿畴昔。”

谁知碰上这类事，一屋子人突然慌了手脚，还是房妈妈平静，说她已不是盛府中人，出去不消对牌，叫从速她去侯府报信。

明兰急道：“快说快说。”

“是以，这回点心也是太太叫人送来的？”明兰的声音微微发颤。

明兰徐行走畴昔，轻声道：“我祖母如来身子结实，平素好好的，如何俄然说倒便倒了。林太医，这好歹有个说法罢。”王氏皱眉道：“这么晚找了林太医来，已是非常叨扰。你怎可无礼诘问！太医自有计算。”

谁知林太医愈发神采凝重，拈着银针把馅料戳得稀烂，还伸着鼻子不住的嗅着，明兰再次提起心来。过了半晌，林太医放下银针走到榻边，翻起老太太的眼皮细心检察，又从药箱里翻了根细绒羽毛出来，放在老太太鼻端下，检察病人呼吸。

明兰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小的牌子，在手内心缓缓摩着，对小桃道：“这府里有几扇门，你都晓得吧？”

这一夜，明兰奉侍在病榻前，擦身，催吐，乃至摒挡秽物，俱毫不躲让的帮手，房妈妈在一旁含泪，林太医瞧了，也好生打动——这般品级的诰命夫人，实是可贵——让他惴惴不安的心境，又平了几分。

王氏对劲道：“恰是。白叟家的身子，本来就保不齐的事。本来预备明儿一早再去报你的，谁知下人这般嘴快，连夜把你叫了过来，还显得我们不会照顾了。”又转头对林太医笑道，“连带闹得林太医也不得消停，真是……”

明兰颤声发问：“可另有得救？”

“太医……？”明兰滞住呼吸。

一会儿捏捏手足，一会儿敲敲枢纽，忙活了好半天，林太医终究停动手，长叹口气，“好短长的心计。”

房妈妈凝神想了想：“老太太近年愈发嗜吃甜的，聚芳斋有位经年的教员傅，做的芙蓉莲子酥是都城一绝，老太太爱得很。偏这教员傅每月只亲脱手做两次，老太太每回都叫人等着去买……”说着说着，她泛生惊惧。

见翠屏轻手重脚的进了里屋，明兰回身道：“房妈妈，请把寿安堂统统人都看起来，这里头的景象，涓滴不准透出去。”

盛紘听得非常动听，心中颇是受用，又被明兰柔声催了几遍，才领了王氏等人归去。

到了外头堂上，只见长枫正扶着盛紘坐到上首，柳氏亲手给林太医奉上一碗茶，王氏连声问道：“到底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