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回[第2页/共5页]

眼看着一世人浩浩大荡拜别，明兰缓缓收起笑容，目色冰冷，面罩寒霜，沉声道：“房妈妈，把寿安堂里外关严实了。别叫人走动探听。”

这时房妈妈也进了来，闻声这些话，大吃一惊。明兰问道：“本日祖母吃了些甚么？”她在盛老太太膝下十年，熟知其习性。自打守寡，盛老太太礼佛数十年，平常作息饮食极其规律禁止，从不贪食贪凉，这方面并不难查。

林太医似也等着这句话，闻言起家站着，低声道：“夫人明鉴。老太太……的确病得蹊跷。自下午起肚中剧痛，呕吐，腹泻，身子时不时抽搐。这……”他一阵游移。

“太医……？”明兰滞住呼吸。

房妈妈凝神想了想：“老太太近年愈发嗜吃甜的，聚芳斋有位经年的教员傅，做的芙蓉莲子酥是都城一绝，老太太爱得很。偏这教员傅每月只亲脱手做两次，老太太每回都叫人等着去买……”说着说着，她泛生惊惧。

一会儿捏捏手足，一会儿敲敲枢纽，忙活了好半天，林太医终究停动手，长叹口气，“好短长的心计。”

明兰神态柔婉，渴念之情溢于言表：“爹爹也丰年纪了，有事弟子服其劳。老太太这儿有我呢，爹爹是家中的梁柱，可别累着了。”

盛紘又进了里屋，对着昏倒的盛老太太说了好一会子话，叮嘱房妈妈等好好顾问，絮干脆叨没个结束，明兰笑道：“老爷还不去安息，明儿不上朝么？”盛紘捋须而笑：“便是乞假一日，也没甚么不成的。”

一步步从里屋出来，明兰梗着脖子站在堂中，背面跟着已是泪流满面的房妈妈，“…这狼心狗肺的…女人，我们…可…可如何办呢？”

明兰肉痛如绞，尽力深吸一口气，扶着椅子渐渐坐下：“先生能够肯定？”

“先以药物催吐，再扎几针，随后才气缓施以汤药祛毒。”林太医考虑道，“可老太太到底年纪大了，身子不如年青人结实。一定能熬得畴昔……”

明兰道，“太医但讲无妨。”

房妈妈低声应。明兰径直走进里屋，盯着林太医，一字一句道：“林太医是我们侯爷信重的，我也不绕弯子了。只问一句，老太太到底是如何病倒的？”

细毛颤栗急乱，且间隔很不规律，还收回沙哑的鼻息声，显是病人呼吸困难。

明兰轻声，“谢太医，我叫人护送僮儿畴昔。”

王氏一皱眉，正要开口，盛紘抢先道：“恰是。还请太医多操心些。”起家拱手，竟是要施礼。林太医忙起家回礼，他虽也有六品官级在身，但盛家满门官宦，姻亲又显赫，他不敢托大：“不敢当，不敢当。”沉吟半晌，道，“如许，我留下给老太太扎几针瞧瞧，先叫僮儿回药堂去取些药来。”

王氏神采丢脸，咬了咬唇——婆婆有病，首当奉侍的确该是儿媳，而不是孙媳。

盛紘赶紧跟林太医出去，明兰游移了下，看了眼在床畔奉侍的海氏，只见她浅笑道：“mm也去听听罢，我就在这儿。”明兰感激道：“劳烦嫂嫂了。”说完从速出去。

房妈妈目露恨意，沉声道：“哪个敢，我立即绞了她的舌头！”说着回身出去。

明兰看着小几上的白瓷茶碗，只感觉满心仇恨，一股郁愤之气直欲冲出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