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回[第6页/共8页]

明兰的胳膊被箍得生疼，“不过是流徙和杖责，何曾要他们性命？”

顾廷烨摇点头，撑动手臂坐在桌前，看那腾跃的烛火，一只飞蛾抖着颤颤的翅膀，荏弱却又果断，渐渐逼近火苗。

其间明兰去看太小沈氏两回，只见她也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肚皮巨大，身子却肥胖得短长，郑大夫人非常不安，只恐未到临蓐艰巨。

张氏瞋目，明兰回以很纯良的目光，张氏很快就泄了气，苦笑道：“恁是九天玄女，到了这凡尘凡间，怕是也当不成仙女了。”

刚挪转了脚根，呼啦啦的一群人拥到跟前，当头一个衣衫混乱的年青妇人似是想往前头冲，背面一群婆子丫环卖力拦着她。

顾顺见明兰面色不善，也不敢多问，只一起快跑去前院配房，见顾廷烨还在与沈从兴推杯换盏，便凑上前小声道：“侯爷，夫人似是闷热得短长，先归去了。”

天子实在很怀旧情，毕竟是一道熬过来的，瞥见嫡妻这般痛哭，想起当年艰巨光阴，天子心软了，当夜过夜坤宁宫。随即英国公上奏，荐两位当世名儒为大皇子二皇子之师，天子欣然准奏，并加封英国公为太子太保，张氏所生之子加封轻车都尉二等衔。

……

顾廷烨脸皮颇厚，淡淡道：“倘若邹氏嫂夫人还在，怕沈兄也是如此。”

张氏佯怒道：“你要说便说罢，何为么这般盯着看我！”

“不会的，再也不会了。”沈从兴暗澹的点头道，“伉俪之间，是否至心真意，骗不了人的；人间上的好伉俪，多的是自欺欺人罢了。”

国事家事，仿佛都是这般此消彼长。当明兰在小瘦子的牙龈上摸到第五颗糯米牙冒头时，朝堂上的‘参沈’已告一个段落。

顾廷烨再平平放下一只筷子，“英国公府显赫一甲子，驰名誉，有根底，有人脉，独缺新帝信重，又如何肯折了沈兄这条臂膀？只要沈兄清除内宅，旁的事情，自有张家会摆平。”

顾廷烨一点头，顾顺退下。

打动完了回宫，天子渐渐回过味来。

小邹氏慢下了挣扎，目中尽是绝望，颓软了身子，任由婆子们将她往里拉扯，目睹堵路的总算走开，明兰再度往外走去，刚走出几步，背面又传来小邹氏苦楚锋利的哭叫声——

见长枫渐与华兰和好，亲姑姑墨兰反受了萧瑟，她只恨柳氏算计短长，撺掇凑趣，弄得他们兄妹反面，随即又和长枫吵了一架，然后忿忿拜别，再不肯多来看一眼。

小邹氏顿时哑了。

虽说天子也纳了几个嫔妃，但念着磨难伉俪，三不五时便去皇后寝宫，帝后豪情始终不错。现在该罚的罚了，该贬的贬了，小邹氏还关着，张氏与沈国舅的干系和缓了，如何还……

沈从兴点点头，低声道：“这回皇后娘娘也是受我之累。”

实在，如果沈张好如一家，天子也不见得欢畅，但若真闹翻了，天子又会怒其不恭。沈从兴娶张家女，当初看来这好那好，实则为双刃剑。本身当初娶明兰，皇上得知只是其中等文官的庶女，便是既可惜，又放心。

那婆子福了福，又道，“侯爷还说，要给顾大人看那柄新得的龙泉宝剑。”

小邹氏也发觉本身胡说话，又扯着明兰的胳膊道：“…我家侯爷当顾侯如亲兄弟普通…请顾夫人帮我说几句话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