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回[第2页/共6页]

进得中厅，里头倒是空无一人，樊妈妈径直将明兰引到主屋西的偏厢，院里尽是丫环婆子进收支出，大家仓猝，端水端盆，却没甚么声响。接着往西走，还没进门，已闻声里头的说话声，连带着低低哭声。

“这就对了。”郑大夫人摸摸她的头，转而对明兰笑道：“叫你看笑话了。”

望着母亲冰冷的面庞，张氏心头一凛。

穿过半个天井，来到一间配房门口，只见屋外站满了丫环婆子，一盆盆血水往外送，别说女子，便是沈从兴也是心跳不已。

那张氏是英国公佳耦的老来女，夙来宠嬖的短长，留到十七八岁还挑不下半子，嫁与沈从兴实属无法，昨日老国公从西郊大营快顿时百里赶返来，一脚踏进女儿的院子，又闻声那么凄厉的一嗓子，加上连日辛苦，归去就病倒了。

自打有身孕后，给张氏诊安然脉的大夫每旬就要来一趟，小邹氏每回都要头痛脚痛一番，截留那大夫半盏茶摆布，然后放人，虽不很迟误事，但给张氏添添堵她也舒畅。

顾廷烨道：“皇上比来欲用兵，恰是用得着英国公的时候，偏沈兄此时出了忽略。皇上焉能不恼？”他本就不同意沈家对邹家的态度，恩典归恩典，事理归事理，汲引的一个妾室比正房太太还面子，是乱家之源。要酬谢大邹氏，有的是体例，走这条傍门，既害了小邹氏，又扳连了本身，搞不好还会牵涉大邹氏的孩子。

明兰叹了口气：“也是小事闹出来了。”

看女儿低头不语，张夫人嘲笑道：“你放明白些！你到底是嫁出去了，娘家能帮你多少，再如何使力量，还得看你本身的。现在我和你爹尚在，倘将来我们去了，你哥哥嫂嫂当家，那又隔了一层。这孩儿的出息该如何？”

顾廷烨叹道：“是个贤德女子，待人至诚至真，肯把心窝子都取出来。她过世时，沈兄几乎没熬过来。”

――真TM的嘴快，明兰暗咬牙根。

那婴儿仿佛听懂了，收回小奶猫般的依呀声，张氏赶紧把孩子抱过来，看着他红皱皱的小脸，她纵有万般狷介千样心气也没了，十足化作一团母爱。

张夫人站起家来，坐到女儿身边，抚着她的背，慈爱道：“芬儿呀，世上哪有事事快意的。好日子要过，坏日子也得过下去，还得过好了。”

“我又何必？”张夫人勃然大怒，伸手一指床边一个妈妈怀里抱着的婴儿，大声道，“你是我们张家的女儿，侯府的正房太太，府里的主子竟然也敢脱手，可见姓邹的已把手伸到那里了？本日他们敢推搡你，明日就敢要了这孩儿的命！”

实在当初那一下撞得并不短长，出产时也没有性命攸关，只疼痛难忍之际，感觉本身命苦，绝望到了顶点，才大喊出来――现在才知都是母亲的安排。

张夫人垂泪：“好孩子，你这般记得她，我记得你了。”又哽咽道，“桂芬她…要生了…”

因夜里没睡好，次日明兰狠狠睡了半日，待到午后，郑将军府就来人请她了。

明兰忙给张夫人福了福，又道：“伯母安好，国舅爷安好。”

明兰脑中轰的一声，张夫人已经盘跚着冲了出去，因她就近扶着张夫人的胳膊，也无认识的跟着走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