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回[第3页/共10页]

明兰扑哧，几乎笑了出来。常嬷嬷也是位妙人，竟然这么给曼娘下绊子。

谁知明兰竟一脸非常了解，还劝道：“嬷嬷放心说，多少年前的事了，我不会谨慎眼的。”这有甚么希奇的，约莫就是某卖唱女人勾搭上某贝勒爷的桥段翻版。苦闷的侯府公子，无人可诉说出身委曲，赶上个善解人意且长的也不错的女人，小酒喝着，小琵琶抱着，小曲儿唱着，然后酒酣耳热之际，帘子一拉，油灯一熄……此处省略不调和字眼多少。事就成了。

“要了她性命么？”她缓缓的坐起家来，顾廷烨也起家，和她劈面而坐，“说实话，倘若侯爷取了她性命，我是决计不敢叫蓉姐儿再留在身边的，非得远远送走不成。蓉儿再如何明白事理，到底是母女连心。我不敢赌这幸运的。”

顾廷烨黯然：“打胎不顺，血崩而死。动静传来时，老爷子正和余大人实际着。嫣红虽是错了，可我也有不当之处，我从未想过叫她以命相抵。可我们赶去别院时，她已断了气。”

“这么一闹，老婆子也不敢过分逼迫，怕出了性命。想来想去，也没个安妥的体例，这便一日日拖了下去。”常嬷嬷越说声音越低，“何况，我想与其叫哥儿在外头肇事，还不如和那贱人说说话，好歹能排解些郁气。我又想，待哥儿娶了位贤惠漂亮的太太，也许能容下她也不定。现在想来，真是老婆子错的短长！”斑白的脑袋低低垂下，越说旧事，她就越感觉无颜面对明兰，哪个好人家的蜜斯情愿这么‘贤惠漂亮’。

就是说，要蓉姐儿一边受着明兰的各种顾问和体贴，一边要永久记得本身那不幸的娘，要多在顾廷烨面前多提起她们母子俩，若能给明兰再使些绊子那就更好了。

“再来是孩儿，还真叫常嬷嬷说中了。是曼娘叫人去引那汤药婆子吃酒，在药材上做了手脚。”顾廷烨语气涩然，仿佛论述着一幕怪诞剧，“可我还是不大信，回京拘了曼娘宅里的人来拷问。这一问，竟又有旁的事。”

说到这里，常嬷嬷眼眶又潮湿了，泣声道：“不幸我的烨哥儿，自小锦衣玉食，连吃杯茶都要人服侍的，却在外头风餐露宿，不知吃了多少苦头！”

“假的！”常嬷嬷朝天翻着败坏的眼皮，“厥后烨哥儿才查清，是那贱人演的一场好戏，叫她哥哥拿了银子去外头做买卖，她好留下来缠着哥儿。”

提起这个女人，常嬷嬷真是满心感慨，时至现在，也没甚么不好说的了；她抬手捋了捋鬓发，思忖一下，才开口：“那是我家上京的第二年，得意知顾白两家为何攀亲的后果结果以后，烨哥儿和老侯爷愈发反面了。”

可曼娘呢？非论她之前和顾廷烨豪情如何样，乃至顾廷烨是不是对她有真豪情，这有甚么干系？首要的是，她已经是畴当年了。实际的糊口才是最首要的，干吗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去究查那些有的没的。这是她这辈子学到最首要的一点。

“真的？”明兰讶异，世上竟有这么狠心的哥哥！

“这事就又不了了之了。可我始终存了狐疑，那婆子虽爱吃酒，可办事从不含混的。” 可当时顾廷烨非常信赖曼娘，她又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