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回[第2页/共10页]

“没过量久，这档子事叫侯府晓得了，一时候，又是闹的短长。置外室，生孩子，加上那起子黑心肝的煽风燃烧，老侯爷把烨哥儿吊起来用家法打。”常嬷嬷忍不住哽咽了，“哥儿的性子，夫人是晓得的。真真倔脾气，正跟老侯爷置着气呢，老子越叫他从速措置曼娘，他就越是不肯，越要好好安设那贱人。老侯爷气的几近要把哥儿送宗人府了！”

“老爷子非常欢畅，拉着我的手对我说，今后就做爹了，要懂事，好好做人，不能再惹事了。可我却对他说，嫣红肚里的孩儿，约莫也姓顾，但不是我的。”

“那丫头说的，俱是匪夷所思。先是曼娘的哥哥，他压根不是弃妹而逃，而是曼娘苦劝兄长走的。直到曼娘生下两个孩儿后，她兄长才假作悔怨的返来。曼娘一番苦求，兄妹俩做得好戏，叫我宽宥了她哥哥，我却还当她本性仁慈。”

那日，曼娘目睹回天乏术，叫着死活要见女儿一面，顾廷烨嘲笑着承诺，仓猝赶来的常嬷嬷亲把蓉姐儿领来。母女拜别数年后相见，景象却只能以诡异二字来表：一边是驱动满身力量，鼻涕眼泪的来表达母爱之深，以及当初的情非得已，而另一边倒是木木的不知以是。

明兰愣了下，笑道：“嬷嬷想左了，我不是在想这个。只是……”她略叹了口气，“当初，侯爷到底是如何赶上她的？”事到现在，她若再一句不问，就显得虚假作假了。

可惜蓉姐儿叫送进侯府时才四五岁，昌哥儿就更小了，姐姐看着弟弟感觉陌生，不知说甚么好，而弟弟压根认不出姐姐，场面冷的好笑，底子煽不起来。

明兰一阵心头发凉，这类死法真是够报应了。

“这事就又不了了之了。可我始终存了狐疑，那婆子虽爱吃酒，可办事从不含混的。” 可当时顾廷烨非常信赖曼娘，她又没证据。

明兰扑哧，几乎笑了出来。常嬷嬷也是位妙人，竟然这么给曼娘下绊子。

“再来是孩儿，还真叫常嬷嬷说中了。是曼娘叫人去引那汤药婆子吃酒，在药材上做了手脚。”顾廷烨语气涩然，仿佛论述着一幕怪诞剧，“可我还是不大信，回京拘了曼娘宅里的人来拷问。这一问，竟又有旁的事。”

明兰没有说话，只呆呆看着床梁顶。

公然，顾廷烨的睫毛动了动，缓缓展开眼来，沉寂道：“说到哪儿了？”

“昌哥儿出世后，不咸不淡的又过了三两年，烨哥儿好轻易决计与余家做亲了，谁知半道上，竟换了人。”常嬷嬷愤恚道，“不是我爱说死人好话，嫣红夫人实是太…”她咂巴了下嘴唇，端起茶杯喝了口，持续道，“还不如不娶！没娶她之前，烨哥儿好歹还能囫囵畴昔，可娶了她，反倒鸡犬不宁；日日的喧华吵架，没一天消停的。过未几久，哥儿就跟老侯爷狠狠闹了一场，单身一人，出去闯荡了。”

顾廷烨定定看着明兰，神采庞大，默了半响，才道：“在绵州，我给昌哥儿置了百亩地步，又叫人看着，只盼她能念在儿子份上，就此消停。”说着，他神采倏然一变，厉色道，“再有一次敢作歹，我就顾不得了，立时取了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