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人[第1页/共4页]

俄然他面前一花，視線變得有些苍茫，他看見本身穿著遠古部落的服飾，在山路上慌亂的驰驱，而宋嵐穿著同樣的衣物走在火线，他不斷地呼喊她，可她始終沒有停下腳步，只留給他一道决然的背影。

「對了，水，我把水放哪去了？」宋嵐聽了時清的話，慌亂的翻找隨身行李袋，她記得剛才在機場買了一罐水，摸了老半天，才從最底下拿出一瓶被悶得有些溫熱的礦泉水。

宋嵐睜著發亮的眼，猎奇的發問，「是什麼樣的大事？」

好不轻易忍到人都上車，司機沒好氣的將煙蒂往窗外一扔，沒等學生們坐穩，就將油門直催到底開始狂飄，粗笨的車身以超過九十的高速在彎曲的山道上奔馳，感覺比坐雲霄飛車還要刺激。

「因為貧僧要去的处所，有大事将近發生了。」時清朝他們露入迷祕的神采，話末還輕輕眨了眨眼。

高速中，宋嵐看見一個黑影飛快地跟著車身移動，她本懷疑是本身目炫，下意識坐直身子，伸手揉了揉眼睛，可再次定睛一看，車窗玻璃清楚映出一張乌黑變形的臉孔，那鑲在如焦炭般肌膚中的红色眸子不住高低翻動，有說不出的噁心。

「這個……」時清的眉眼暴露幾分為難，沉吟半晌後才伸手指了指上方，緩緩道：「恐怕還不到說的時候，天機不成洩漏。」

「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相遇，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宋嵐感嘆地看著近在面前的時清，有種仿佛隔世的感覺，雖然他們一向保持聯絡，但誰也沒想到會在這荒山小徑相逢。

經由顏偉和司機的谈判，時清順利的坐上車，偶爾有幾名學生猎奇的打量著陌生和尚，不過一下子就對他落空了興趣，對他們而言，還是偶像明星來得更有吸引力。

兩人像是競走般一前一後快步前進，他試著想要攔下宋嵐，可總是差了那一點點的距離，彷彿有道看不見的結界隔绝在中間。俄然，宋嵐在一處裂縫邊停了下來，轉頭用非常沉重的眼神瞅著他，那目光充满著墾求、難過、痛苦和一些他不明白的情緒。

「叫你滾聽不懂人話呀！」司機沒好氣的推了他一把，僧侶一時沒站穩，踉蹌了幾步，斗笠落到地上，暴露底下俊朗的臉孔。

顏偉看著他，神采除了巧遇的喜悅外，還多了一絲猜疑和戒備，「你怎麼會這麼剛好出現在這裡？」依他的体味，自從老方丈身體越來越差後，時清身為九華山祗園寺的代理主持，就幾乎未曾下山過。

宋嵐的雙唇開闔，仿佛說了些什麼，可風聲卻讓她的音量變得微小，傳進他耳裡只剩下不甚清楚的單音，接著他便看到她攤開雙手往後倒下，像是自在落體般落入裂縫中，他一個箭步衝上去，卻只來得及抓住一小塊衣角。

「嘎呀！」幽灵沒想到顏偉會來這招，香灰準確地黏上他曝露在空氣中的眸子，痛得他摀住臉不断亂竄，一不谨慎衝到了車頭，司機雖急踩煞車，仍來不及閃避，「砰」的撞個正著。

「哇！撞到人了!」

顏偉接過喝了幾口就宣布放棄，暈眩的感覺比方才更嚴重了些，他虛弱的將礦泉水遞回宋嵐手上，身子一動，面前就有無數光點飄動。

就在他一腳踏上車的時候，一隻手俄然搭上了他的肩膀，他登時雙腿癱軟，沒頭沒腦的慘叫著，「這位鬼兄弟，請你放過我，我不是成心要撞你的，是你俄然跑出來，對不起、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