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海棠夜睡[第1页/共4页]

“前次梦中，你请我喝阿谁海棠蜜，另有几盘小菜。是你做的还是用法力变出来的？”我问道。

看他一人甚是辛苦，我回身去屋内泡了竹叶青茶，用白瓷茶杯盛了端给他。他停动手中活计，笑呵呵看着我，戏谑道：“没想到甚么时候我有了一个这么标致的端茶倒水的小丫头了！”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

他大抵没想到我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叹口气走过来，长臂一展，悄悄将我揽在怀中，抚摩着我的长发，像哄孩子普通道：“芰荷，好了好了！我们不说了。都是我的错。今后我们再不提此事。你情愿待多久就待多久吧。”

说完便不看我，将脸埋在茶杯中，悄悄饮了茶。

我一身缟素眼睁睁看着爷爷被埋在黄土中，好人一世只不过落了一个土馒头；即使我再想他，也今后天人永隔；

“蜻蜓，胡蝶，各种小植物。你喜好甚么我就编甚么！”

“我爱的人和爱我的人？我爱的人没法再爱我，爱我的人却已经天各一方。人间一梦，不过尔尔。

我看他一眼，笑道：“心都死了，还伤甚么？”

闻言，他看我的神采仿佛有些黯然肉痛，却只是一闪而过。

上官叹道：“曹公如此高才，却于除夕夜卒于黄叶村，泪尽而逝，可惜可叹啊！”

上官在河堤边一块巨石上坐了。河水在黑暗中潺潺流淌着，收回“叮叮咚咚”的乐声。

他替我斟了一杯，放在我面前，半是打趣半慎重问道：“明天不悲伤了？不借酒浇愁了？”

“东风袅袅泛崇光，香雾空蒙月转廊。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他吟道。

他读诗的模样非常儒雅，声音极是动听。月光下完美的五官披发着一股摄民气魄的魅力，整小我仙气实足。

我现在另有谁值得牵挂?！

海棠花春睡不成，干脆尽情绽放出一树的灿艳。

牵挂？

“新玩意？甚么新玩意啊？你快说说都学了些甚么？”实在想不出一人在这茫茫竹海中能做些甚么？

他意味深长看我半天，低头叹道：“我天然晓得，今后也不知哪个有福分的能得你服侍？”语气里仿佛有几分酸意，又有几分伤感。

一回身却撞进了他怀里。我烧红着脸忙向后退一步，一抬眼，正迎上他一双亮晶晶的眼眸。

饭桌就摆在竹屋前的空位上。一边吃一边能够赏识风景。桌上摆着我做的菜，竹花炒野鸡蛋，红油竹笋，香菌汤，一人一碗白米饭。

“在人间香消玉殒？你觉得我在乎吗？

他不时说几句打趣话，逗我一乐。

他道：“无妨。”回身就从屋里拿出一个红色桐油纸糊的气死风灯，“走吧，用此高烛照红妆吧。”

正低头间，却见从身后递过来一只翠莹莹竹叶编织的小蚂蚱，颤颤巍巍用一只竹线系着，煞是敬爱。

“不说还真是把闲事都忘了。吃完饭就给你做。”

他饮了一杯，尽力想一想，欲说还罢道：“实在也没甚么，都是些不入流的东西，我不过随口一说，你也就随便一听，别瞪那么大的眼，真是没甚么，不过是莳花种菜、舞剑弄琴罢了。”

“如何，你要赶我走吗？”我的语气中透出一丝绝望。我天然记得他曾经警告过我，迷离境并非能够久留之地。只恨人间情殇太重，人道丑恶，与其茕茕孤单，形影相吊，不如逃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