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回 警慎行[第1页/共2页]
“奴婢知错,请娘娘惩罚。”
“大师都不过想图个安稳,毕竟也没伤着我甚么,何必绝人活路。”阳筠轻描淡写道。
“如何倒像犯了错一样,站在那边做甚么?”
“错在那里?”
阳筠手上略停,摆了摆左手表示印儿退下。
武承肃见她神情温和了很多,心中不由有些欢乐,他浅笑着谢过阳筠的琴,出版房辞了阳筱,回崇仁殿去了。
阳筠送到台阶上,眼瞧着武承肃往南而去,这才恍然想起他已有小半月没叫妾侍侍寝了。
阳筠写完却不搁笔,举动手腕,盯着刚写的字打量了好半天,忽地扬起了嘴角。转头瞥见mm一脸仇恨,阳筠恐她心中对印儿发狠,担忧mm一时意气做错事,忙讳饰道:
第二日晚,武承肃宿在了卫良娣的宜秋宫。
印儿仓猝跪下,不断告罪道:
跟畴前一样,姐姐让抄书,阳筱就乖乖抄,当真写着每个字,却连半个字意都没往内心去。
阳筠又往砚台上滴了几滴水,一言不发地磨了半天墨。
也不知如何,阳筠心中蓦地一酸,很有些过意不去。
“入门狼子难辩白,祸害偏从靠近生。”
“如何你不取我用惯的伏羲琴,反取了挂得最高的焦尾琴呢?”
阳筱仍不说话,把眉头锁得紧紧,看她那性子,竟比姐姐还要倔强几分。
阳筠连感喟也不敢,恐怕mm发觉她并非面上这般淡然。阳筠丢给阳筱一卷《女诫》,令其把“叔妹”篇抄完再去盥洗沐浴。
“这倒不急,”阳筠微微一笑,“你随我来书房一趟,有些事要叮嘱你。”
见阳筱还是不出声,阳筠打趣道:
之前人说时阳筠还不信,方才只略微摸索,印儿公然乱了方寸,连站在书案旁都不敢,不是心虚是甚么?
印儿心下发慌,笑着请阳筠进殿。
印儿将书房清算安妥,也出来站在阳筠身侧往南看,蓦地悄悄叹了口气。
“凡在宫中,大略如此,测度情意也是人之常情,但你不该宣之于口。倘若让人瞧了出来,即便我情愿保你,你今后的日子也是难过。你方才那声感喟,若让故意的人听了去,还想要命不要?”
阳筠先进了书房,印儿跟在厥后。
旁人听阳筠说是“叮嘱”,便都没有留意,独印儿惴惴不安,几次揣摩着阳筠方才那一笑。
阳筠知武承肃话里有话,不消细想也能明白所指为何,自此对他又多了一分信赖、三分感激。
待印儿出去,阳筱溜了出去,回身关上了书房的门,悄悄走到姐姐身边站着不作声。
筱儿年青打动,说话做事如此不包涵,怕是不惯给本身留后路的。固然高氏脑筋不太灵光,但毕竟年长,又是高阳堂堂正正的夫人,若真的斗起来,阳筱一定就是高氏的敌手,届时定是一场大乱。
“奴婢才刚就叮咛人筹办了热水,请娘娘盥洗。”
印儿那丫头清楚看上了太子。
清楚几若无声,那细细的磨墨声落在印儿耳中,却如接二连三的惊雷普通,让她不由浑身发凉。
“是奴婢擅行了。”印儿低头道,“奴婢想着太子殿下可贵来听琴,那焦尾琴又是太子殿下送与娘娘的,若用焦尾琴奏来,太子殿下必定欢乐。”
又过了一会儿,阳筠终究磨完了墨,蘸好笔后在宣纸上书了十四个端端方正的大楷:
阳筱见姐姐面无神采,虽不知究竟产生了甚么,却也明白阳筠此时的烦恼分歧普通。她就那么陪着,也不说些甚么,心想只要姐姐晓得她在身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