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铃铛响彻铃引路,路上行人却不行。[第2页/共2页]
少年早已退到一旁,同他父母烧着纸钱,三人一言不发,任由那天国的业火在人间倾泻残暴,庞大的火苗猖獗地在那边舞动,它撕扯着风,撕扯着纸钱,嚎呼着,当然也是在挣扎着。
就和客岁或者前年一样,这雾气缓缓地从四周围过来,喧闹无声地将小小的城揽入怀中,直到万丝万缕的雾气填满了小城的每个角落,直到街灯再打不下一道竖直的光芒,直到街灯成了这稠密雾水当中的一颗颗发光的莹草,铃带路才会真的呈现。
铁鸡恶犬莫拦路,郁垒神荼摆布护。
草将尽,风渐息,那方才还不成一世的业火也愈难支撑,缩成豆般大小,在一根未完的稻草上苦苦挣扎起来。
城南的灯火和其他老街区一样都是鹅黄色的,而每年在春秋寒暄晨雾高文的时候这些灯火又总要和雾气搅在一起,乃至于每丝灯火里都塞着雾水,每滴雾里又含着一点鹅黄。
……
只在一瞬骨链绞碎了花轿,把花轿打作万千碎片,又一片不留,裹挟着碎片拖入那模糊灯火当中。只在一瞬,那业火也化作了一丝袅袅青烟。
就在那一刻那些个纸人竟“活了过来”,真如人间结婚队普通或抬起花轿,或拿起纸做的唢呐铜锣,“吹吹打打”起来,一时候满路满耳都是纸片摩擦间收回的“沙沙”声。
“路到绝顶了!”少年背过身去不再看那花轿径直向前。
沉寂填满了老城南的统统,除了偶尔有一声婴孩夜啼或赖狗胡吠便再无其他,倘若雾起,那么连这些个杂响也要被拌着丝丝昏黄的雾气全部吞下,不显半分。
“哎呀,明天鸡还没打鸣吧”父亲问了问。
……
“叮-----”
“嘤嘤……”花轿里又传来了阵阵哭声。
“……”男人听过,俄然望动手里的纸灰呆住了,很久今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没有来岁了。”
马路上绝无一辆来往车辆,倒是多出一队打扮喜庆的纸人,一顶花轿,三个生人。
“哦,我晓得了”儿子回身应着“我一会儿去河边扔灰吧,你们就归去歇息吧”
“天绝顶――离村夫无信”
月还是,灯还是,月下六合一片廓清。无风无云,人间安宁。
“叮----“
祝酒礼毕那少年便将盅里白酒撒入火堆,那火堆也在白酒的助燃之下,顷刻间猛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