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管你颠倒是非，还他青红皂白-4[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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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走到主院时，高大娘已捆了双手，正被两名衙差从屋中推出，兀安闲挣扎喝骂不休。

高大娘张口便骂，“哪来的臭丫头？这与你何干？”

阿榆随口问：“当年乔娘子便是在这屋里养病吃药？”

阿榆点头，“事隔年余，怕是线索有限。我去瞧一眼，沈郎君留在这边就好。”

她自发得粉饰得好，沈惟清却极灵敏，忽转头看她一眼，便叮咛道：“来人，把她捆了。”

太夫人、安四娘等人都知鲍廉此去审刑院，乃是如退为进，必然会将污水泼给故去的乔娘子，料得自家必能顺利脱身，底子未想过他们会来拿人。

他收起案上卷宗，站起家，又淡淡被了一句，“另有，安四娘是婢妾，不是家人。”

她俄然顿住。

婢妾和主母是两个分歧的观点。主母出错会缠累家属，婢妾出错或打死或发卖，甚少会牵涉主家。现在他听药房掌柜提起药材，模糊猜到安四娘已被卷出来，起码有了怀疑。此时他若保护安四娘，或承认安四娘是鲍家主母，即便不被认作同谋，起码逃不脱一个治家不严的罪名。这对清流自居的翰林学士来讲，出息差未几也能够闭幕了。

太夫人得她阿谀十年，倒是至心将她当作儿媳，抬手要禁止，却被身畔的侍婢悄悄扯了扯袖子。她回过神，看看给衙差们冲得鸡飞狗跳的府第，颤巍巍退了两步，跌坐回她的红木圈椅中。

青叶顿时白了脸，忽昂首问道：“红叶是不是也在那边？”

沈惟清居中而立，负手看着衙差抓人，似没听到安四娘说话，连个眼睛余光都没给。

青叶严峻地行了一礼：“小婢青叶。”

沈惟清怔了下，“我陪你去。”

世人怔住。

“婢妾，我传闻过。”

阿榆笑眼弯弯，轻言细语地说道：“安四娘不过是鲍家小妾，你却说她是鲍家主母，莫不是在说鲍家宠妾灭妻？我这巴掌呀，是代鲍学士赏你的。”

屋内都丽堂皇，家具厚重板正，陈列或金或银或珍奇之物，清算得一丝不苟，务要人感受出此中的繁华气势和文雅秘闻，——可惜太决计了，决计得仿佛不是燕居之所，而是一间摆出来让人观光钦慕的藏宝室。

沈惟清忙问：“阿榆，你去那里？”

细论起来，沈惟清之父沈世卿与殿前司副批示使安乐少年了解，很有些友情。只是沈惟清较着只将七娘子安拂风当作了端庄的安家人，而她安四娘子……一个不值一道的败落户娘子，一个不入流的婢妾，底子没资格跟他说话。

衙差并未觉出非常，一边出门，一边骂骂咧咧，斥这死婆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沈惟清道：“乔娘子之死疑点颇多，本待请太夫人切身前去审刑院。韩知院顾念太夫人年老体弱，特地叮咛，能够命她贴身侍女代她走一遭。”

沈惟清尔雅浅笑，毫不客气地接过话头，利刃般戳开她尽力想粉饰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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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顾自道：“奇了，奇了，你们曾在这里加药害她，怎还敢持续住在此处？哦，是欺她冤死在庄子上，没法回这里找你们报仇吗？”

衙差举起刀背拍了她一下，喝道：“瞎了你这老虔婆的狗眼！她是我们衙里新来的秦娘子！”

沈惟清道：“在。”

毕竟乔娘子最后被暗害的处所，恰是鲍府，鲍府的主院，——也是她嫁入鲍家后，曾经住过一年多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