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称量公平的秤,是活着-4[第2页/共3页]
小姜只是精通文墨,纸墨笔砚也非平常小婢能够随便取用的,故而她用的纸张,是以帐房里写废的纸所裁;她用的笔,则是柳枝烧成的炭笔。但那半清不清的粗陋笔墨,却将彼时她所面对的危急表述得很清楚。
沈惟清心下也有些着忙,仓促将绣像的事略作交代,说道:“绣像的事,我会跟阿榆到鲍家查问。但目前最要紧的是查清乔娘子和小姜的死因。平北,费事你和绯然跟着姜田前去那位老大夫家,拿下证词,再归去调出檀卷,找当年给乔娘子开药的三名医官查对,肯定乔娘子之死,是否有人决计暗害。”
本来狼藉的线索,至此已如珠子般串了起来。
她趁着煎药的工夫,将药材中的夏枯草、白鲜皮都捡了出来,丢入火炉中焚尽,将剩下的药煎了端给乔娘子。
“就为昨日那场磨难与共吗?”
姜田说到这里,姜母已从一个陶罐里摸出一册书,抖索索地取出两张字条,递给沈惟清。
花绯然的眼睛里,满眼都是他。
毕竟,在某些权贵眼里,性命太不值钱。
老大夫问了病情,一一查抄药渣,开端甚是承认,以为都是分散风热、清肺胃热的药材,合适病人病况。
姜家篱笆草屋,屋内桌椅陈列均是自家砍木打造,颇显粗陋,但洒扫得甚是洁净,沈惟清等入内也不感觉逼仄。姜田已备了茶水,乃是竹叶所泡,暗香怡人,衬着粗陶的茶盏,甚有野趣。
姜田大惊,忙细问时,老大夫道:“气虚症者,忌服夏枯草,虚寒症者,忌用白鲜皮。真加了这些药,一回两回的,一定有事。如果日日服用,以病人现在之症候,怕有性命之忧。”
沈惟清见阿榆的驴子已走得不见影,暗恨阿榆这性子犟起来也跟驴似的不留余地,边和花绯然、韩平北等说话,边已解了缰绳,策马飞奔而去。
韩平北嘀咕道:“又、又交给我吗?”
肯定沈惟清的身份后,姜田面露踌躇,看向姜母。
阿榆原有些神思不属,一看到字条上所写的绣像两字,顿时直起了身,目光灼然地看向姜田。
阿榆是以刻的指向已非常较着,急着去鲍家,只道:“我先去鲍家。”
“不太一样?”韩平北够头看着沈惟清,“本来不也如许,不时盯着阿榆。”
第一张,说她煎药时不时有婢仆前来察看,思疑动手之人已发明药材被她动过。
沈惟清等坐下品茶,随便地问了几句家中稻蔬长势,姜田一一答着,心境逐步安好下来,也不消他们催促,便提及姜家和小姜的事。
韩平北嘀咕着,细心看了半天,还是没看出沈惟清的眼神有何特别之处,迷惑道:“我如何看不出?绯然姐,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她竟不顾其别人,快步出了屋子。其别人忙追出去时,正见她骑着驴,的儿的儿地奔远了。
姜母苦笑道:“还等甚么?若他们也不能为乔娘子和囡儿做主,咱只能认命了!”
到了此时,小姜也顾不得避嫌,越性光亮正大地表示出与主母投缘的模样,又借着成全鲍廉的“宽仁恩爱”,每日都去给乔娘子煎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