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风霜后,莫忆当年事-2[第2页/共3页]
因而,红叶用命换来的财帛,为母亲赢来了一顿前所未有的凶暴虐打。
红叶眼中闪过慌乱,但很快平静下来,举目看向韩知院。
沈惟清心头一闷,柔声道:“等你尝出味时,我每天给你买蜜糖果子。”
一具是青叶的,犹保持着他杀时的姿式;另一具是井超的,浑身湿透,胸腹部有尖刀刺出的两个洞穴,竟是重伤后淹死在水中,复被人捞出。
沈惟清揉了揉阿榆的右膝,轻声问:“我先带你归去歇息。”
鲍廉沉着脸,看向堂上的韩知院,“韩知院,你这是听了调拨,误信小人谗言?”
沈惟清虽知阿榆会武,但挂念其旧伤,又挂念其不时出点小题目的表情,遂将韩平北留在村中等待,本身带了两名衙差,一起追随畴昔。
阿榆略懵,不知这算不算逾矩。毕竟她有旧伤不假,但毫不至于走不了路。
带出来的衙差很有经历,前去查抄了两具尸身,已大抵看出死因,过来禀道:“正如秦小娘子所说,井超胸腹部两处刀口,与青叶他杀的那把刀尺寸分歧,应是青叶所刺。但他腹内鼓胀,应是重伤后死于溺水。”
衙差领命而退。
沈惟清道:“守在此处,我会告诉院里带仵作前来措置。”
而红叶娘却一改以往的脆弱和顺从,奋力地挣扎着,抵挡着,与这男人争夺那包财物,如同争夺女儿的性命。
“胡说,你的事未了,我怎顾得上其他案子?”沈惟清稳稳地牵着驴,很顺口地编着谎,“不过是早前的一桩旧案,需去三司门做个告终。”
因而,一人一驴,护着驴背上的小娘子,踏下落日,不急不缓地往回走着。
井超屏住呼吸,呆呆地看她,“可你、你是官府的人。”
可沈惟清和这些人素不了解,哪来的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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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看着面前这妥当安闲的郎君,本来戾气森森的心口不觉伸展很多,惨白的唇边弯出了一丝笑意。
“临死前,她让我转告你,今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娘了。但你若死了,也不会有人照顾你娘了。路,你选。但她没得选了。”
此时听得青叶话声不对,她怔了下,闪身而出,喝道:“且慢!”
而她不远处的摊涂边,躺着两具尸身。
她想还归去,想为女儿求一线朝气。
“我没事……”
“如许啊……”
阿榆渐渐抬开端,那黯沉如夜的眸子转动了下,渐渐闪出些清澄的光芒。
辨明是非对错又如何?
她缓缓转头,看向河滩上的井超。
情面如网,牵一发而动满身,哪有那么好查?
但已经晚了。
有人杀人不见血,活得清闲安闲;有人呕心沥血,却被踩入灰尘,永不超生。
沈惟清赶到井家时,韩平北方才从红叶娘的口中问明本相。
说到这里,韩平北气恼得不可,拿拐棍一下下狠狠地敲着空中,“鲍廉那混帐,人在审刑院,还能搞这些事!惟清,你归去请阿爹好好查查,这审刑院还是办案的处所吗?都快漏成筛子了吧?”
“青叶,对不起!青叶!”
韩平北嘴里不饶人,心下也明白,只期盼地看向村外,说道:“但愿阿榆能从青叶那边得些有效的讯息。”
安四娘子握紧手,几近从牙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字,“你胡说!”
阿榆说完,也不睬面前木愣愣的女子,回身就走。
阿榆眨巴着眼,“是牵着驴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