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木香葳蕤,念念青丝故人-3[第1页/共3页]
明显,乔娘子逝去后,她的遗物已被鲍家带走。她既是鲍家妇,只要乔锦树不提出贰言,鲍家先将她的财物收起,谁也没法指责。
如有奥妙,乔娘子必是被这奥妙夺去了性命。
钱少坤道:“鲍老仿佛是鲍学士结婚不久后归天的,或许,是为她公公抄的?”
阿榆心中愤然,俯身拾起那两条旧帕子,淡淡道:“所谓一应东西均未动过,本来就是不值钱的懒得动,值钱的全打包带走……庄子里那些妇人还夸鲍廉密意呢,这密意当真便宜得不堪。”
他飞身上前,悄悄摘下绣像,用巾帕掸了掸灰尘,便立时就能看出,这绣像所用绢帛质地不错,洁白如雪;所用绣线也是上佳,绣工细致,光彩光鲜。
她怔了下,又拿出几册看时,又是往生咒。
瞥了眼她那银簪绾起的鬓发,他开端光荣她食店里的木香花已然干枯,她没法再簪这不祥的花了。
鹂儿点头,“不会。乔娘子夙来不将那些生辰或忌辰放在心上,每逢乔家二老或鲍老的忌辰,只是命我们烧些纸钱,并不会特地去庙里。”
二人扳谈间,阿榆已谈笑如常。但沈惟清总感觉她的笑容很不实在,飘缈得像似感染了此处的萧瑟荒凉,竟有种看破万物凋敝般的凉薄。
可想起秦家灭门惨祸,比之乔娘子的遭受,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那里还问得出口?
“端五不该吃粽子和五黄吗?为何会做汤饼?”钱少坤不解地看向沈惟清,“沈兄,这里哪边的风俗?”
鹂儿游移道:“应当……不会吧?这些箱笼虽常常锁着,但每隔一年半载的,也会翻开晾晒一番,彼时都是交予我们打理安排,从未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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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恍然大悟,“这佛堂长年香火不竭,如果挂上十年,早该发黄泛旧,光彩决然不会这般光鲜。”
因本身遭到威胁,鹂儿自认不得不跟沈惟清等站在一条道上,因而对此事也极上心,凭着往年的经忆,一点点清查着小佛堂里的物品。
阿榆咧了咧嘴,挤出一个像是笑的弧度,若无其事道:“是为逝去的长辈所抄吧?她只求修行,不求功德,应是但愿功德归于长辈。”
阿榆神采泛白,却笑道:“沈郎君谈笑了。端五恶月恶日,传闻这日出世的孩儿,子妨父、女害母,故而连生辰都不过的,又怎会在这日吃甚么汤饼?”
最后,她走到供桌前,对着墙上的九天玄女像,俄然皱眉,惊叫道:“不对!这绣像不对!”
阿榆轻笑道:“不该栽木香的。这花开得再富强,也是凄苦楚凉的色彩,看着多不吉利。”
鹂儿领着他们将院子各处走了一遍,细细奉告着乔娘子平日的糊口细节,以及能够互助破案的琐事,最后才来到乔细雨的卧房和小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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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有些抖,忙捏紧袖子,嘴角掀了掀,方若无其事道:“都是往生咒呢。”
沈惟清提示道:“比如,一些私家收藏的舆图或犯禁孤本,某些官员贪赃枉法的证词或帐册……”
沈惟清沉吟着问道:“如果阿谁雨夜失窃的,就是这些贵重之物,乔娘子会不会急得连夜回庄?”
因之前的猜测,钱少坤在旁也提示道:“鹂儿,你细想想,先前的绣像,内里可不成能有夹层?绣的衣衿或后背,会不会埋没玄机,藏着笔迹或舆图之类?”
阿榆盯了那蒲团半晌,沉默转眸,看向中间的书案。书案上公然摆放了很多经籍,有刻印本,也驰名家的抄本,但最多的则是乔细雨的手抄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