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执子之手[第2页/共5页]
世人都被霍仲亨这一声痛斥惊住,乐手们不敢再弹奏,世人面面相觑,四下里鸦雀无声。念卿终究灵魂归位,一口气还未喘过来,已被霍仲亨一手拽住,阔步登上大厅火线台阶。
两位密斯在此歇息,严先生便见机地辞职。顾青衣伸脱手给他,他欠身行了个老式吻手礼,翩然回身出去。见念卿饶有兴味地瞧着,顾青衣耸肩一笑,“南洋阔少,做金主最合适不过。”念卿点头笑,“特别是拿枪的金主。”
“方才顾蜜斯问了一句话,倒让我答不上来。”念卿眸光莹然地瞧着霍仲亨,看他扬眉静听下文,便学着顾青衣的懒懒腔调说,“如果当日换她先赶上你,不知又会如何。”霍仲亨一怔,旋即朗声大笑,“孩子话,这类事又不是论资排辈,还讲究个前后。”念卿低头但笑不语,很久却感喟道:“到得太早是错过,到得太晚也是错过,冥冥中或许真有天意。”霍仲亨眉头一皱,听到这话颇不是滋味,甚么叫到得太早也是错过!当下臂上一紧,将她箍在怀中,冷冷斥道:“哪来那么多错过,整日尽会胡思乱想!”他光火的模样看得念卿暗笑不已,更加同他戏谑起来,未说几句却见他拉下神采,闷声道:“别闹了!”
劫狱,究竟是谁干的?莫非不知如许做只会害了他吗?薛晋铭本来不是重罪,若因劫狱而负上更多罪名,只怕才真是在灾害逃。想着那人笑容言语,只觉深深无法,也没了表情打扮笑容。窗外夜色恬美,模糊可见城中灯火,念卿把玩着指间卷烟,却听身后有人笑道:“这么巧。 ”
如有人问,被刀子割上一记再撒满盐粒是甚么滋味,那便是现在的滋味了。
究竟上,今晚一见到顾青衣,念卿已觉出奇特。如许的场合下,别人或许不清楚秘闻,霍仲亨却不会乐于让念卿见到她,即便她是某位富商要人的女伴,也会向来宾名册上剔除……除非,她以特别的来由或身份来列席晚宴。这个疑问,直至见到她的男伴,方才豁然明朗。严先生点烟的时候,手上硬茧被念卿瞧了个清楚,这明显是握枪多年才会留下的陈迹。
但是霍仲亨说,不打,哪一边都不打。
本来两端都是一样的招数,各使一出美人计,不知算不算豪杰所见略同。念卿当真想了一想,“那也真未可知。”
宴会才刚开端,世人都忙于同新朋故交酬酢应酬,歇息间里还没有人。念卿悄无声气避入帏幕后,从桌上银烟盒里抽出支烟,却发明装洋火的小匣子是空的。本来狼籍的心境更加不安宁,心头盘桓着“重刑室”三个字,似一团湿冷的寒气罩着。那是重犯死囚关押的处所,常常想起影象里阴沉森回荡着老鼠叫声的监狱,仍会不寒而栗……母亲就是死在那种处所,传染伤寒,最后也不晓得葬在哪处公墓。
“我没甚么筹算。”念卿笑得澹泊,脸庞逆着身后变幻光晕,悄敛了明丽容华,“顾蜜斯是有志向的人,我很佩服,多谢你替我假想殷勤。念卿孑然一身,去留无足挂齿,今后如有机遇,我们或可成为朋友。 ”顾青衣凝睇她,可惜之色溢于言表,“我本觉得你是聪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