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双灯[第1页/共3页]

"每月十五子时，溯光能照见宿世因果。"她将染血的指尖按在贰心口，"但彻夜过后，你该忘了。"

"你...如何出去的？"林深后退半步抵住画架，视野扫过她肩头湿透的米色风衣。雨水正顺着衣角在空中晕开深色陈迹，可整栋楼只要他一户亮着灯。

"你在惊骇甚么？"某次苏璃俄然呈现在画室，指尖燃着幽蓝的火苗。她将火焰按进他眉心，林深瞥见幻象——本身站在燃烧的展厅中心，手中捧着复原的影青瓷观音像，而苏璃穿戴染血嫁衣，正在火中跳着傩戏。

画室俄然堕入暗中。等应急灯再度亮起，苏璃已不见踪迹，只剩案头多了一只青瓷杯，杯底用金漆写着：明日辰时，带三颗樱桃来。

林深伸手要碰那道疤，却被灼得缩回击。苏璃大笑回身，裙摆翻飞时暴露脚踝的枷锁，银链上缀满碎瓷片："子时将至，该送你上路了。"她将溯光按进他胸口，"记着，双灯灭时莫转头。"

"叮——"

林深搬进青梧巷37号时，窗外的梧桐树正簌簌抖落最后几片黄叶。这是栋七十年代建成的筒子楼，红砖外墙爬满登山虎，楼道里永久飘着潮湿的霉味。他在画廊做策展助理的第三年，攒够首付租下这间顶楼阁楼，四十平米的空间被改革成画室与寝室，独一的装潢是墙角那盏从旧货市场淘来的铜制台灯。

"你公然想起来了。"苏璃的声音带着笑意，指尖抚过照片上碎裂的瓷片，"当年你为抢救观音像被钢架砸中，醒来后却只记得本身叫林深。"她俄然握住他颤抖的手，"但你的灵魂记得，记得在循环里找了我十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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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依言摆放时，发明册页间夹着张泛黄的照片——1998年文物修复室的合影，年青时的本身正站在展柜前，身边戴银镯的女人与苏璃有八分类似。照片边沿有退色的钢笔字：修复室变乱，永失所爱。

第二天林深特地提早放工。穿过菜市场时，卖樱桃的老妪正将竹筐摆上三轮车，红艳艳的果实堆成小山。"小女人要买樱桃？"白叟热忱号召，"刚摘的烟台车厘子，甜过初恋。"

接下来的日子，林深开端频繁梦见燃烧的博物馆。火焰中观音像的裂缝与苏璃耳后的鳞片堆叠，展柜玻璃映出无数个本身，每个都举着分歧的画笔。偶然是修复文物的狼毫，偶然是策展用的马克笔，最惊悚那次握着的竟是沾血的青铜剑。

电子灯笼的光俄然大亮，林深瞥见她耳后若隐若现的淡青血管，像瓷器上未烧透的冰裂纹。女人抽回击的顷刻，墙上的电子钟显现23:59，而他的手机屏幕还逗留在非常钟前的界面。

林深攥着塑料袋的手微微颤栗。昨夜苏璃说话时，他清楚瞥见她耳后皮肤下有鳞片状纹路一闪而过。现在袋中樱桃颗颗饱满，倒像是刚从枝头摘下。

电子灯笼"溯光"与"逐影"同时炸裂，蓝光中闪现出修复完整的影青瓷观音像。林深在强光中瞥见本相——所谓转世循环，不过是苏璃用灵魂编织的幻景。她本是保护古物的青鸟精，为弹压怨灵志愿堕入循环，而他是她独一带出幽冥的执念。

林深举起桃木簪刺向胸口，却在触及衣料时被苏璃握停止段。溯光从她眼眶涌出，化作金色锁链缠住两人："别怕，此次换我陪你。"她吻上他颤抖的唇，暴雨中传来瓷器碎裂的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