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长春子[第2页/共3页]

丘处机与她辩论，她只死咬着：“我为了给铁哥保一血脉，委身于人，人都笑我失贞，道长也瞧我不起，我都忍了。要我儿子做强盗，去杀人，再被官兵杀了，是千万不能的！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竟是油盐不浸。

完颜洪烈道：“不当，不当，我已命人去礼聘武林妙手过来王府坐镇。江湖人最好赌斗，与他赌上几场，设个局，引他入彀，等他输了，命他发誓永不来骚扰我们，才是最好。”

包惜弱自从到了金国，没有比现在更难过的日子了。完颜康见了面便问她江湖是甚么模样？血腥么？杀人有甚么好？是能立不世功封万户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还是开疆拓土护佑百姓？包惜弱皆不能答。完颜康便说要奉告金主与李元妃，包惜弱也不知是如何想的，又禁止他，又不奉告他出身。

包惜弱怕丘处机，有些话倒是不得不讲。完颜康听话懂事的时候，她再没可操心的事了，平生当中独一的缺憾便是杨断念。现在儿子是一点也不让人费心，内里都夸他懂事，在家能将天捅成筛子，包惜弱的目光便移到儿子身上。

完颜洪烈讶然：“你……唉，宫里真不是个好处所，让你刻苦啦。你还小，不消这般懂事的。”

是孔明撺掇了先主，还是先主用了孔明？

完颜康道：“不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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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说出这几句话来，殊为不易，实是被儿子讲很多了。完颜康每次都问她，莫非做小王爷行走于光天化日之下，竟不如做个通缉犯四周流亡么？有甚么事情，王府世子做不到，江湖豪客却能做到的？

蒲察氏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在乎她些许失礼。自以是要做国母的人，待妯娌需求漂亮：只要六王爷喜好，于我又有甚么干系？归正她脾气和顺，生得也不坏，看着养眼。多数是与完颜康扳谈，偶尔提包惜弱一句，以示没有忘了她。

如此窜改，令完颜洪烈兄弟措手不及。完颜洪熙更是接连找到完颜洪烈，问道：“六弟，你有元妃庇佑，他不敢动你，是不是要动我了？父皇活着，尚且如此，一旦山陵崩，元妃不能佑你，另有你我的活路吗？”他想到甚么就说甚么，全然不晓得太子已经盯上他了，更觉得完颜洪熙是在教唆。

完颜康笑笑，并不接话，反问道：“那位丘道长，又来过没有？”

接着便邀完颜洪烈一家过来东宫，做个“家宴”。包惜弱并不很喜好如许的宴会，如果大宴，妯娌们萧瑟一点她还落得个平静自在。这等小宴，还要应酬，反不如在牛家村里与李萍等闲谈安闲。她的应酬工夫，在完颜康眼里，唉，是完颜洪烈亏了。怪不得诸位皇子对包惜弱的态度并不糟糕——有如许一名王妃拖着完颜洪烈的后腿，大师求之不得，可不能等闲将她挤兑走了。

完颜康道：“太子若脾气刚毅，圣上病了总有三五回了，哪一回都能要了大师的命。如果城府深，定不会让你看出来。不过是有疑芥蒂，又忧柔寡断罢了。他喜好汉学，只读些词赋，五经倒还罢了，史乘却懒得看，看了也不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