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长春子[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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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惜弱怕丘处机，有些话倒是不得不讲。完颜康听话懂事的时候，她再没可操心的事了，平生当中独一的缺憾便是杨断念。现在儿子是一点也不让人费心，内里都夸他懂事，在家能将天捅成筛子，包惜弱的目光便移到儿子身上。

接着便邀完颜洪烈一家过来东宫，做个“家宴”。包惜弱并不很喜好如许的宴会，如果大宴，妯娌们萧瑟一点她还落得个平静自在。这等小宴，还要应酬，反不如在牛家村里与李萍等闲谈安闲。她的应酬工夫，在完颜康眼里，唉，是完颜洪烈亏了。怪不得诸位皇子对包惜弱的态度并不糟糕——有如许一名王妃拖着完颜洪烈的后腿，大师求之不得，可不能等闲将她挤兑走了。

完颜康道：“不会的。”

完颜洪烈心道：他这是要拉拢于我？这与我并没有坏处，与他交好又能怎地？兄弟二人会心一笑，饮起酒来。

太子待完颜康比以往亲热了很多，连带的，对完颜洪烈的态度也好了一些。与此同时，他看三弟完颜洪熙的眼神便有些不善。

完颜康道：“太子若脾气刚毅，圣上病了总有三五回了，哪一回都能要了大师的命。如果城府深，定不会让你看出来。不过是有疑芥蒂，又忧柔寡断罢了。他喜好汉学，只读些词赋，五经倒还罢了，史乘却懒得看，看了也不走心。”

蒲察氏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在乎她些许失礼。自以是要做国母的人，待妯娌需求漂亮：只要六王爷喜好，于我又有甚么干系？归正她脾气和顺，生得也不坏，看着养眼。多数是与完颜康扳谈，偶尔提包惜弱一句，以示没有忘了她。

完颜洪烈却很有信心：“单打独斗不可，还不会群殴吗？学甚么宋襄公！康儿学到宋襄公了吗？”拎起一本书来，给完颜康讲宋襄公之不成取。完颜康非常无语，笑道：“甚么时候要跟丘羽士赌斗了，好歹奉告我一声，我要看着。”完颜洪烈道：“这是天然。”

再碰到丘处机，她秀目含泪，诘责道：“道长三番五次来，总要收康儿做门徒。到底想要做甚么？”

令父子俩没想到的是，丘处机下回过来，并不寻觅这父子二人，而是寻上了包惜弱。

这个家宴的独一目标，便是联络东宫与赵王府之间的“豪情”，共渡难关。完颜洪烈奇特极了：太子平素固然对兄弟们面上很不错，与娘娘倒是稍有那么一点冷淡的，本日何故如此热忱？

完颜康因年幼，与女人们一起，说些内里的趣事。包惜弱好些日子见不到儿子，非常驰念。因是金主抱病，过来伴随，不管她有多么驰念，完颜洪烈都不能过来将人带出宫去的。本日幸得一个机遇，眼睛便都放到了儿子身上。

包惜弱自幼也识得几个字、也读得几本书，牙尖嘴利说不上，被逼急了一点事理还是会讲几句的：“道长的成材是甚么？是沦落江湖，如道长普通杀人么？我再醮了，你能说我不好。我康儿不好么？道长来之前，他是多么的好，学文修武，他本来就是往成材路上走的！段天德是大仇敌，王爷已答允我，将他正法。康儿正凡人家长大，他不喜好杀人放火，就让他太承平平过平生吧。别让他手上沾了血腥，就当您积善了。”

丘处机与她辩论，她只死咬着：“我为了给铁哥保一血脉，委身于人，人都笑我失贞，道长也瞧我不起，我都忍了。要我儿子做强盗，去杀人，再被官兵杀了，是千万不能的！不如现在就杀了我。”竟是油盐不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