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戏言/只那一朵,便叫他觉得如过千山(4)[第2页/共3页]
顾婉凝容色更艳,却没有了此前的惊惧,她盈盈抬手,解开了领间的两粒旗袍纽子,颈间一凉,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柔荑滞了一滞,又摸索着滑向锁骨……虞浩霆喉头发紧,不等她触到襟边,便蓦地抓住了她的手,顾婉凝一怔,想要抽回本身的手,却被他紧紧扣住。虞浩霆揽过她的腰肢,固然隔着衣裳,还是烫得她浑身一颤,“不要!”两个字将来得及出口,面前一暗,虞浩霆已经覆上她的唇。
说着,她已回过甚来,仰起绯红的一张小脸,樱唇微颤着在虞浩霆薄如剑身的唇角悄悄一触,虞浩霆一惊之下,不觉痴了。
顾婉凝见他沉默不语,强忍住眼泪,低垂螓首不敢看他,却伸手去解他戎装的纽扣。虞浩霆只感觉本身的忍耐已到极限,伸手揽起她的身子,将她打横抱起,顾婉凝惊呼一声,又被他低头吻住,出了门方才放开。
她对霍仲祺嫣然一笑:“我见明天没甚么客人,刚叫新来的厨子试着做一回桃花鲈鱼。你来得恰好,帮我品鉴品鉴。”说着,便引霍仲祺上楼,早有一个梳着两条长辫子的女孩子笑盈盈地沏了茶来。
虞浩霆心想,这女孩子本日几番错愕,又淋了雨,喝一点酒倒也好,便回身取了一瓶已开瓶的红酒出来,略倒了一杯底,端到顾婉凝面前。
“我小时候有一回调皮,偷了父亲的一方端砚去跟人换乌龟,父亲晓得今后光火得不得了,拿了藤条抽我,谁都劝不住。恰好虞伯伯带着四哥到我家来,他一看我挨打,冲上来便替我挡了一下。父亲见误打了四哥,这才停手,四哥一面护着我,一面说:‘谁都不准动我的人!’”
被霍仲祺唤作“沈老板”的女子身材窈窕,一件极熨帖的藕色旗袍裹出小巧身材,腕上笼着一对翡翠镯子,疏松的鬓发边斜插着一枚蝶恋花鎏金银发夹,恰是“春亦归”的老板沈玉茗。
沈玉茗秋波一横,淡淡道:“他有甚么不放心的?”
她说得如许断交,如投石入湖,在她和他之间激起了一圈圈波纹,泛动开去。不知是酒意还是怒意,她莹白的两颊酡红深深,澈如寒潭的眸子里如雾如泪,酒液津润过的唇色一片潋滟。看得虞浩霆心中一乱,他原只是为了消遣,想着哄她走了便是,但是此情此景,竟是一个措手不及。虞浩霆强压下心头悸动,迎上她的双眸,做出一派漫不经心来:“你知不晓得,我要你陪我做甚么?”
终究,她感觉本身被放了下来,身下一片凉滑,还未展开眼睛,那炽热的男人气味便已压了下来,虞浩霆的唇悄悄在她颊边颈间逡巡。顾婉凝纤细的手指本能地在身畔一抓,满手和婉,竟是丝被,她俄然惶恐起来,却不敢去推他,身材麻痹普通僵住了。虞浩霆一只手环着她的身子,另一只手从她旗袍的裙衩里抚上了她的膝,他手上有长年握枪磨出的茧,从她肌肤上划过,激得她颤栗起来,却又提示着她这是如何一场买卖。
霍仲祺见她神采黯然,心下悔怨莽撞,从速说:“也是,除了石卿,哪另有人能入沈姐姐的眼。除非……”沈玉茗见他成心卖关子,便顺着他问道:“除非甚么?”
霍仲祺说着,莞尔一笑,端起酒杯呷了一口,又捡了一粒虎魄色的蜜枣放进嘴里:“当时候我还不到五岁,四哥也不过七八岁年纪,只是厥后……四哥在军中久了,性子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