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江山/我能给你的，只有以后(2)[第1页/共4页]

虞军将戴季晟棺木密送回沣南，横扫龙黔的端木钦遂通电各省，为国度民族计，止戈息武，从命江宁当局。端木钦表态在先，沣南等地的戴氏余部亦接踵接管整编。海内初定，各界关于新当局如何架构的群情垂垂升温，多年动乱以后，上至公卿下至黎黍，自有人企求倚靠一个强力次序让国度重回正轨；与此同时，也不免有人忧心甲士揽政，会重蹈扶桑人的复辙……消息纸上的笔仗时有火花，而深谙政局关窍的军政要员则都在暗自拭目以待参谋总长何时“训政”。

霍仲祺敲了敲杯子：“茶是你煮的？”

“我晓得。”她起了雾的眸光照在他脸上，“不关你的事。是我本身不好，对不起。”她一边词不达意地说着，一边缓慢地把那幅画收进条匣里。

雪后燕瑶池，人间第一枝。不知不觉，那首《菩萨蛮》就从笔锋中流泻而出，霍仲祺收起了游离的神思，搁笔喝了口茶，俄然便蹙了眉：“马腾――”

爱女清词。那么，就是他“杀”了她父亲，他们“杀”了她父亲。

那天，她蜷在他怀里，同他提及那些昔日秘辛：“我想，他对我妈妈，老是有过至心的，只不过当时候，他更想要别的。”

陈焕飞看着他勾出的粗黑圈子，苦衷微沉。

“是，她若真是对总长情深义重，又何必计算一个名分？总长如果放不下她，大可金屋藏娇；霍蜜斯也好，别的王谢闺秀也好，都不会容不下她……”

“汪石卿！”

他想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事与愿违，他顾不得胸口惊痛，吃紧辩白道：“这件事是我鲁莽了，四哥给我发了电报的，可没来得及，真的……”

此人对她的事晓得得这么清楚，又如此处心积虑，必然是他身边的人，可他一时之间竟然想不到会是谁，又有甚么来由这么做。他正考虑是叫谁去查，当值的侍从官俄然拍门通报：“总长，汪处长有事想见您。”

但是她说：“清词，是我。”

陈焕飞看着他，又好气又好笑：“写我的是胡说八道，写别人的就是真的？你早上出门儿撞到头了吧？去奉告其别人，基地里不准群情这些子虚乌有的事。”

他那位贴身副官回声而入：“师座有甚么叮咛？”

一石投湖，波纹千重。

一念至此，不免有些担忧，出了如许的事情，父母长辈不过是担忧总长那边对贰心有芥蒂，他自知无碍，时过境迁也就算了，可她呢？总长眼看着要再进一步，外人看来，她要做总长夫人本来就难以差能人意，现在更是流言广布，她要如何办呢？

到处似是而非，又件件有据可考。

“知难而退？”虞浩霆咬牙反复了一遍。

这个天下，等着你来拿。

一个早上，江宁的朱家世宅里电话机都嫌不敷用了。

虞浩霆霍然起家，却见一个快走到门口的侍从官很有些难堪，不知是进是退：“总长，这是新印好的标准舆图，您说如果有了……就给您送过来。”

马腾皱了皱鼻子，神情像是在笑，又有点儿发苦：“这不是我们想起来的。川贝和蜂蜜是虞夫人带来的，夫人说快入冬了，您肺上有伤，叫我多留意。她说东西是给朋友带的，趁便拿点儿过来，让我不消奉告您。”

虞浩霆屈指敲了敲：“你看了吗？真是好文章，我正想着这是谁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