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观设辇度亡魂 开封府备棺迫活命2[第1页/共9页]
西山符箓最高强,能摄生人岂度亡?
元来太清、太素两个道童,不但为师父传情,自家也希冀些滋昧,经常穿越也似在门首来往密查的。前日吃了达生这场淡,探听他在家,便不出去。这日达生出去,吴氏正要传信,太清也来了。吴氏颠末儿子几番道儿,也该晓得谨慎些,只是色胆迷天,又欺他年小,全不照顾。又约他:“叫知观彻夜到来,反要在大门里来,他不防备的。只是要夜深些。”期约已定。达生回家已此晚了,同娘吃了夜饭。吴氏领了丫环,用心点了火,把前后门关锁好了,叫达生去睡,他自进房去了。达生心疑道:“本日我不在家,彻夜必有活动,如何反肯把门关锁?也只是要我不狐疑。我且不要睡着,必有原因。”坐到夜深,悄自走去看看,腰门掩着不拴,后门原自关好上锁的。达生想道:“彻夜必在前边来了。”闪出堂前黑影里蹲着。看时,星光微亮,只见母亲同丫环走将出来,母亲立住中堂门首,意是防着达生。丫环走去门边听听,只听得弹指响,悄悄将锁开了,拽开半边门。一小我早闪将入来,丫环随关好了门。三小我做一块,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达生赶紧开了大门,就把挂在门内警夜的锣捞在手里,筛得一片价响,口中大喊“有贼。”元来开封处所,系是京都旷远,广有偷贼,以是官司立令,每家门内各置一锣,但一家有贼,筛得锣响,十家俱起救护,如有出事,连坐补偿,最是严紧的。这里知观正待进房,只听得本家门首锣响,晓得不难堪,惊得魂不附体,也不及开一句口,掇回身往外就走。去开小门时,是夜倒是锁了的。急望大门奔出,且喜大门开的,恨不很多生两只脚跑。达生也只是赶他,怕娘面上欠都雅,原偶然抓住他。见他奔得镇静,却去拾起一块石头,极力打将去,正打在腿上。把腿一缩,一只履鞋,早脱掉了。那边另有工夫敢来拾取,拖了袜子走了。比及有邻居走起来问,达生只回说:“贼已逃去了。”带了一只履鞋,仍旧关了门出去。
又有诗咏着太素、太清二道童云:
先人有诗咏着黄妙修云:
达生见半响无声气,晓得去已久了,方才自上床去睡了。吴氏再叫丫环探听,说:“小官人已不在门口了。”干脆开出外边,走到街上,东张西望,那边得有小我?答复了吴氏。吴氏倍加绝望,忿怒不已,眼不交睫,直至天明。见了达生,不觉发话道:“小孩子家晚间不睡,坐在后门口做甚?”达生道:“又不做甚歹事,坐坐何妨?”吴氏胀得面皮通红,骂道:“小杀才!莫非我又做其歹事不成!”达生道:“谁说娘做歹事?只是夜深无事,儿子便关上了门,坐着看看,不为大错。”吴氏只好肚里恨,却说他不过。只得强口道:“娘不到得逃脱了,谁要你如此监守?”含着一把眼泪,进房去了,再待等个道童来问这夜的动静。倒是这日达生不到书院中去,只在堂前摊本书儿看着,又或时前后行走。瞥见道童太清走出去,就拦住道:“有何事到此?”太清道:“要见大娘子。”达生道:“有话我替你传说。”吴氏里头听得声音,知是道童,赶紧叫丫环唤进。怎当得达生一同跟了出来,不走开一步。太清不好说得一句私话,只大略道:“师父问大娘子、小官人的安。”达生接口道:“都是安的,不劳记念!请回罢了。”太清无法,四目相觑,怏怏走出去了。吴氏越加恨毒。今后连续十来日,没处通音耗。又一日,同窗伴伙传言来道:“先生已到馆。”达生辞了母亲,又到书堂中去了。吴氏只当接得九重天上赦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