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观设辇度亡魂 开封府备棺迫活命[第1页/共8页]
从这天日推说召魂,就弄这事。晚间,吴氏出来,羽士出去,只把孝堂魂床为交欢之处,一发密切了。那儿子但传闻“召魂”,便道:“要见爹爹。”只哄他道:“你是阳人,见不得的。”儿子只得也罢了。内心却未免有些狐疑道:“如何只却了我?”到了七日夜,坛事已完,百日孝满。吴氏谢了他师徒三众。收了道场,公开约了相会之期,且瞒生眼,到观去了。吴氏就把儿子送在义书院中先生处。仍旧去读书,凌晨出去,早晨返来。吴氏日里自有两个道童常来通信,或是知观自来,只等晚间儿子睡了。便开门放出去,恣行淫乐。只要丫环晓得风声,已自买嘱定了。如此三年,竟无间阻,不题。
淳熙十三年正月十五日上元之夜,北城住民相约纠众在于张道者庵内,启建黄箓大醮一坛,礼请任道元为高功,主持坛事。那日旁观的人,何止挨山塞海!内里有两个女子。双鬟高髻,并肩而立,丰神绰约,宛然并蒂芙蓉。任道元昂首起来瞥见,惊得目炫心花,魄不附体,那边还顾甚么醮坛不醮坛,斋戒不斋戒?便开口道:“两位小娘子请稳便,到内里来看一看。”两女道:“多谢法师。”正轻移莲步进门来,道元目不转睛看上看下。口里诌道:“小娘子提起了谰裙。”盖是福建人叫女子“抹胸”做谰裙。提起了,是要摸他双乳的意义,乃彼处乡谈讨便宜的说话。内里一个女子正色道:“法师做醮,如何却说恁地话?”拉了火伴。回身便走。道元又笑道:“既来观点事,便与高功法师结个缘何妨?”两女耳根通红,口里喃喃微骂而去。到得醮事已毕,道元便觉左耳后边有些作痒,又带些疼痛。叫家人看看,只见一个红蓓蕾如粟粒大。将指头按去,痛不成忍。
次日朝晨,黄知观领了两个幼年道童,一个火工道人,桃了经箱卷轴之类,一径到吴氏家来。吴氏只为儿子达生年纪尚小,统统事件都是自家支撑,与知观拜见了,进了孝堂。知观与同两个道童、火工道人,张挂三清、众灵,铺设齐备,动起法器。免不得鼓吹大抵,启请、摄召、放赦、招魂,闹了一回,吴氏出来上香朝圣,那知观一眼估定,更加矫饰精力。同两个道童齐声朗读典范毕,起家固执意旨,跪在圣像面前毯上宣白,叫吴氏也一同跪着通诚。跪的地点,与吴氏差不得半尺多路。吴氏闻得知观身上衣服,扑鼻薰香,不觉偷眼瞧他。知观有些感觉,一头念着,一头也把眼回看。你觑我,我觑你,恨不得就移将拢来,搅作一团。念毕各起。吴氏又到各神将面前上香顿首,带眼看着道场。只见两个道童,黑发披肩,头戴着小冠,且是生得唇红齿白,清秀柔滑。吴氏内心想道:“这些削发人到如此受用,这两个大起来,不知怎生斑斓哩!”自此动了一点欲火,按捺不住,只在堂中孝帘内几次偷看外边。元来人生最怕的是眼里火。一动了眼里火,随你左看右看,无不中间象意的。真是长有长妙,短有短强;壮的丰美,瘦的姣美,无有不妙。何况妇人家阳性埋头,看上了一小我,再内心打撇不下的。那吴氏在堂中把知旁观了又看,只感觉风骚可喜。他少年新寡,春情正盛,转一个动机,把个脸儿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只在孝帘前重来重去,或露半面,或露满身,恰象要道土晓得他的意义普通。那黄知观本是故意的,岂有不觉?碍着是头一日来到,不敢就冒昧,只好眉悄眼角做些工夫,未能勾入港。那儿子刘达生未知事体,恰好去看神看佛,弄钟弄鼓,那边晓得母亲这些枢纽?看看点上了灯,吃了晚斋,吴氏清算了一间干净廊房,与他师徒安息。【ㄨ】那知观打发了火工道人回观,自家同两个道童一床儿宿了,办理凌晨起来朝真,不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