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的变迁[第2页/共2页]

〔9〕李逵劫法场见一百二十回本《水浒传》第四十回。〔10〕《水浒》即《水浒传》，元末明初施耐庵作，是一部以北宋宋江带领的农夫叛逆为题材的长篇小说。书中有宋江受朝廷招安后又去弹压方腊等农夫叛逆兵的情节。“替天行道”是宋江一贯打着的灯号。

〔8〕“五侯”汉成帝（刘骜）河平二年（前27），外戚王谭、王逢时、王根、王立、王商兄弟五人同日封侯，当时称为“五侯”。据《汉书.游侠传》载，“五侯”豢养很多儒侠之士，此中大侠楼护（君卿）最受信誉，是“五侯上客”。

〔1〕本篇最后颁发于一九三○年一月一日上海《抽芽月刊》第一卷第一期。

〔11〕《施公案》清朝公案小说，作者不详，共九十七回。写康熙年间施仕纶官江都知县至灌运总督时，黄天霸为他办案的故事，一八三八年印行。

满洲入关，中国渐被赛过了，连有“侠气”的人，也不敢复兴盗心，不敢批评奸臣，不敢直接为天子效力，因而跟一个好官员或钦差大臣，给他保镳，替他捕盗，一部《施公案》〔11〕，也说得很清楚，另有《彭公案》〔12〕，《七侠五义》〔13〕之流，至今没有穷尽。他们出身明净，连先前也并无坏处，虽在钦差之下，究居布衣之上，对一方面当然必须服从，对别方面还是大可逞雄，安然之度增加了，奴性也跟着加足。

“侠”字渐消，强盗起了，但也是侠之流，他们的旗号是“替天行道”。他们所反对的是奸臣，不是天子，他们所打劫的是布衣，不是将相。李逵劫法场〔9〕时，抡起板斧来排头砍去，而所砍的是看客。一部《水浒》，说得很清楚：因为不反对天子，以是雄师一到，便受招安，替国度打别的强盗——不“替天行道”〔10〕的强盗去了。终因而主子。

〔14〕《九尾龟》张春帆作，描述妓女糊口的小说，一九一○年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