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残游记外编卷一(残稿)[第3页/共5页]
西园子道:“您这话我不平气。倘若说这三种里有好人则可,若要说天下好人没有超出这三种的,未免太偏了。就教:强盗、盐枭等类也在这三种里吗?”老残道:“天然不在那边头。强盗仿佛倚恶棍犯法,盐枭仿佛倚众犯法,实在皆不是的。”西园子道:“既是这么说,莫非强盗、盐枭比这三种人还要好点吗?”老残道:“以品德论,是要好点。何故故呢?强盗固然犯法,大半为温饱所迫,虽做了强盗,常有怕人的心机。如有人说强盗时,他听了总要心惊胆怕的,可见天良未昧。若以上三种人犯了法,还要自鸣对劲,感觉我做获得,别人做不到。闻说上海南洋公学闹学以后,有一个门生在名片上竟然刻着‘南洋公学退门生’,竟当作一条官衔,必觉得天下名誉没有比这再好的。你想是不是天良丧尽呢?有一日,我在张家花圃吃茶,闻声隔座一小我对他朋友说:‘客岁某书院主子提调不好,被我骂了一顿,退学去了。本年又在某处监督,被我骂了一顿。这些主子好不好,都是要骂的,常骂几次,这些监督、教习等人就晓得他们做主子的应当如何做法呢。可爱我那主要世人退学,世人不肯。这些人都是奴性,以是我不肯与之同居,我竟一人退学了。’”老残对西园子道:“您听一听这类群情,另有一分廉耻吗?我以是说强盗品德还在他们之上,其要紧的关头,就在一个以犯法为非,一个以犯法为对劲。以犯法为非,尚可救药;以犯法为对劲,便不成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