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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臣事迹屏风
司封失典故
冯道王溥
南渡以后,台省胥吏旧人多不存,后生习学,加以省记,不复谙悉典章。而司封以闲曹之故,尤其不谨。旧法,大卿、监以上赠父至太尉止,余官至吏部尚书止。今司封法,余官至金紫光禄大夫,盖昔之吏书也,而中散以上赠父起码师止。按政和之前,太尉在太傅上,其上唯有太师,故凡称摄太尉者,皆为摄太傅,则赠者亦应如此,不该但许起码师也。生为在朝,其身后但有子升朝,则累赠可至极品大国公。欧阳公位参知政事、太子少师,后以诸子恩至太师、兖国公,而其子棐亦不过朝大夫耳,见于苏公祭文及黄门所撰神道碑。近年汪庄敏公任枢密使,以子赠太师,当封国公,而司封觉得须一子为侍从乃可,竟不肯实施,不知其说载于何法也?朱汉章却以子赠至大国公。旧少卿、监遇恩,封建国男,食邑三百户,自后再该加封,则每次增百户,无止法。今一封即止。旧学士待制,食邑千五百户以上,每遇恩则加实封,若虚邑五百者,实在封加二百,虚邑三百、二百者,实封加一百。今复不然,虽前在朝亦只加虚邑三百耳,故侍从官多至实封百户即止,尤好笑也。
晁无咎作积善堂记云:“大观元年大赦天下,民百岁男人官,妇人封;仕而父母年九十,官封如民百岁。因而故漳州军事判官晁仲康之母黄氏年九十一矣,其第四子仲询走京师状其事,省中为漳州请,漳州虽没,赦令初不异往者,丞相觉得可而上之,封寿光县太君。”今自乾道以来,庆典屡下,仕者之父母年七十、八十即得官封,而子已没者。其家何尝陈理,为可惜也。
枢密两长官
射佃逃田
唐庄宗时。方士周玄豹以相法言人事,多中。时明宗为内衙批示使,安重诲使别人换衣而坐,召玄豹相之。玄豹曰:“内衙贵将也。此不敷当之。”乃指明宗于下坐,曰:“此是也。”因为明宗言厥后贵不成言。明宗即位,思玄豹觉得神。将召至京师,宰相赵凤谏,乃止。观此事,则玄豹之方术可知。然冯道初自燕归太原。监军使张承业辟为本院巡官,甚重之。玄豹谓承业曰:“冯生无出息,不成过用。”书记卢质曰:“我曾见杜黄裳写真图,道之状貌酷类焉,将来必副大用,玄豹之言不敷信也。”承业因而荐道为霸府处置。厥后位极人臣,考终牖下,五代诸臣皆莫能及,则玄豹未得擅唐、许之誉也。道在晋天福中为上相,诏赐生辰器币。道以幼属乱离,早丧父母,不记生日,恳辞不受。但是道毕生不成问命,独占形状可相,而善工亦失之如此。
汉高祖父曰太公,母曰媪,见于史者如是罢了。皇甫谧、王符始撰为奇语,云太公名执嘉,别名燸,媪姓王氏。唐弘文馆学士司马贞作史记索隐云:“母温氏。是时。打得班固泗水亭长古石碑文,其字清楚作‘温’,云‘母温氏’。与贾膺复、徐彦伯、魏奉古等执对反覆,深叹前人未闻。聊记异见。”予窃谓固果有此明证,何不载之于汉纪,疑亦后代功德者,如皇甫之徒所增加耳。又尝在岭外,见康州龙媪庙碑,亦云姓温氏。则指媪为温者不一也。唐小说纂异记录三史王生醉入高祖庙,见高祖云:“朕当中外,泗州亭长碑昭然具载外族温氏。”盖不根诞妄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