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回 六千金买得凌迟罪 一封书驱走丧门星[第4页/共6页]
“刚弼等子谨看过,便问魏老儿道:‘你认得字吗?’魏老儿供:‘本是读书人,认得字。’又问贾魏氏:‘认得字吗?’供:‘从小上过几年学,认字未几。’老刚便将这银票、笔据叫差人送与他父女们看。他父女回说:‘不懂这是甚么原故。’刚弼道:‘别的不懂,想必也是真不懂;这个根据是谁的笔迹,上面注驰名号,你也不认得吗?’叫差人:‘你再给阿谁老头儿看!’魏老儿看过,供道:‘这根据是小的家里管事的写的,但不知他为甚么事写的。’
再说黄人瑞道:“这是前两天的事,现在他还要算计阿谁老头子呢。昨日我在县衙门里用饭,王子谨气得要死,逼得不好开口,一开口,仿佛得了魏家多少银子似的,李太尊在此地,也感觉这案情不铛铛,然也没有法想,商讨除非能把白太尊白子寿弄来才行。这瘟刚是以廉洁自命的,白太尊的廉洁,恐怕比他还靠得住些。白子寿的品德学问,为众所推服,他还不敢鄙视,舍此更无能制伏他的人了。只是一两天内就要上详,宫保的性子又急,若奏出去就不好设法了。只是没法通到宫保面前去,凡我们同僚,都要避点怀疑。昨日我瞥见老哥,我从心眼里欢乐出来,请你想个甚么体例。”
二人洗脸。歇了半晌就吃午餐。饭毕,已两下多钟,人瑞自进县署去了,说:“倘有复书,喊我一声。”老残说:“晓得,你请罢。”
只听堂上嚷道:“贾魏氏,你要明白你本身的极刑已定,自是无可挽回,你却死力摆脱你那父亲,说他并不知情,这是你的一片孝心,本县也没有个不成全你的。但是你不招出你的奸夫来,你父亲的命就保全不住了。你想,你那奸夫出的主张,把你害得如许苦法,他到躲得远远的,连饭都不替你送一碗,此人的交谊也就很薄的了,你却抵死不肯招出他来,反令生身老父,替他担着极刑。贤人云:‘人尽夫也,父一罢了。’原配丈夫,为了父亲尚且顾不得他,何况一个相好的男人呢!我劝你招了的好。”只听底下只是嘤嘤抽泣。又听堂上喝道:“你还不招吗?不招我又要动刑了!”
子谨见是老残,仓猝立起。刚弼却不认得,并不起家,喝道:“你是何人?敢来搅乱公堂!拉他下去!”未知老残被拉下去,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老刚又道:‘老兄不过是个先容人。不成专主,请归去实在问他一问,也不必开票子来,只须老兄写明云:减半六五之数。前程愿出。兄弟凭此,明日就断结了。’胡举人欢乐的了不得,出去就与那乡间老儿商讨。乡间老儿传闻官司能够告终无事,就擅埋头回。谅多年宾东,不致遭怪;何况不要现银子:就高欢畅兴的写了个五千五百两的根据交与胡举人,又写了个五百两的根据。为胡举人的谢仪。
“这浑蛋胡举人写了一封信,并这五千五百两根据,一并送到县衙门里来。老刚收下,还给个收据。比落第二天升堂,本是同王子谨会审的。这些情节,子谨却一丝也不晓得。坐上堂去,喊了一声‘带人’。那衙役们早将魏家父女带到,却都是死了一半的模样。两人跪到堂上,刚弼便从怀里摸出阿谁一千两银票并那五千五百两根据和那胡举人的书子,先递给子谨看了一遍。子谨不便说话,心中却悄悄的替魏家父女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