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骊龙双珠光照琴瑟 犀牛一角声叶箜篌[第1页/共5页]
黄龙子道:“你既明白这个事理,应须晓得好便是坏,坏便是好,同那月球的明暗,是一个事理。”子平道:“这个事理实不能同。月球虽无圆缺,实有明暗。因永久是半个明的,半个暗的,以是明的半边朝人,人就说月圆了;暗的半边朝人,人就说月黑了。初8、对三,人正对他侧闻,以是感觉半明半暗,就叫做上弦、下弦。因人所看的方面分歧,唤做个盈亏圆缺。若在二十八九,玉轮全黑的时候,人若能飞到月球上边去看,天然还是明的。这就是明暗的事理,我们都晓得的。然究竟半个明的,半个暗的,是必然不移的事理。半个明的终久是明,半个暗的终久是暗。若说暗便是明,明便是暗,理性总不能通。”
四邻大怒,天眷西顾;毙豕殪虎,百姓安堵,四解
残骸狼籍,乳虎乏食;高涨上天,立豕当国。二解
乳虎斑斑,雄据西山;亚当孙子,横被培植,三解
玙姑先容,先说:“这是城武县申老父台的介弟,本日赶不上集店,在此借宿,适值龙叔也来,相互谈得欢畅,申公要听箜篌,以是有劳两位芳驾。搅破清睡,罪恶得很!”两人齐道:“岂敢,岂敢。只是《下里》之音,不堪人耳。”黄龙说:“也无庸过谦了。”玙姑随又指着年长著紫衣的,对子平道:“这位是扈姑姐姐。”指着年幼著翠衣的道:“这位是胜姑妹子。都住在我们这紧邻,平常最相得的。”子平又说了两句客气的套话,却看那扈姑,丰颊长眉,眼如银杏,口辅双涡,唇红齿白,于素净当中,有股漂亮之气;那胜姑幽秀姣美,端倪清爽。苍头进前,取水瓶,将茶壶注满,将净水注入茶瓶,即退出去。玙姑取了两个盏子,各敬了茶。黄尤子说:“天已不早了,请起手罢。”
黄龙子移了两张小长几,摘下一张琴,一张瑟来。玙姑也移了三张凳子,让子平坐了一张。相互调了一调弦,同黄龙各坐了一张凳子。弦己调好。玙姑与黄龙商酌了两句,就弹起来了,初起不太轻挑漫剔,声响悠柔。一段今后。散泛相错,其声清脆,两段今后,吟揉渐多。那瑟之勾挑,夹缝中与琴之绰注呼应。粗听若操琴鼓瑟,各自为调,谛听则如珠鸟一双,此唱彼和,问来答往。四五段今后,吟揉渐少,杂以批拂、苍苦楚凉,磊磊落落,下指甚重,声韵繁兴。六七八段。间以曼衍,愈转愈清,其调愈逸。
玙姑因而取了箜篌,递给扈姑,扈姑不肯接办,说道:“我弹箜篌,不及于妹。我却带了一枝角来,胜妹也带得铃来了,不如竟是玙姑弹箜篌,我吹角,胜妹摇铃,岂不大妙?”黄龙道:“甚善,甚善。就是这么办。”扈姑又道:“龙叔做甚么呢?”黄道:“我管听。”扈姑道:“不言臊,奇怪你听!龙吟虎啸,你就吟罢。”黄尤道:“水龙才会吟呢。我这个田里的龙,只会潜而不消。”玙姑说:“有了体例了。即将箜篌放下,跑到靠壁几上,取过一架特磐来,放在黄龙面前,说:“你就半啸半击磐,帮衬帮衬音节罢。”
这时黄龙子隐几仰天,撮唇齐口,发啸相和。尔时,喉声,角声,弦声,铃声,俱辩白不出。耳中但听得风声。水声,人马蹙踏声,旗号熠耀声,兵戈击轧声。金鼓薄伐声。约有半小时,黄龙举起磐击子来,在磐上铿铿锵锵的乱击,协律谐声,乘虚蹈隙。当时箜篌渐稀,角声渐低。惟余清磐,铮钅从未已。少息,胜姑起立,两手笔挺,乱铃再摇,众乐皆息。子平起立拱手道:“有劳诸位,感戴之至。”世人俱道:“见笑了。”子平道:“就教这曲叫甚么名头,何故很有杀伐之声?”黄龙道:“这曲叫《枯桑引》别名《胡马嘶风曲》,乃军阵乐也。凡箜篌所奏,无战役之音,多数凄清悲壮;其至急者,可令人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