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金线东来寻黑虎 布帆西去访苍鹰[第4页/共5页]
这金线泉相传水中有条金线。老残摆布看了半天,不要说金线,连铁线也没有。厥后幸而走过一个士子来。老残便作揖就教这“金线”二字有无下落。那士子便拉着老残踅到池子西面,弯了身材,侧着头,向水面上看。说道:“你看,那水面上有一条线,仿佛游丝一样,在水面上动摇。瞥见了没有?”老残也侧了头,还是看去。看了些时,说道:“瞥见了,瞥见了!”这是甚么原因呢?想了一想,道:“莫非底下是两股泉水,力量相敌,以是中间挤出这一线来?”那士子道:“这泉见于著录好几百年,莫非这两股泉的力量,经历这久就没有个强弱吗?”老残道:“你看这线,常常摆布摆动,这就是两边泉力不匀的事理了。”那士子到也点头会心。说完。相互各散。
庄宫保听了,甚为喜好,向高绍殷道:“你叫他们从速把那南书房三间清算,即请铁先生就搬到衙门里来住罢,以便随时领教。”老残道:“宫保雅爱,甚为感激,只是目下有个亲戚在曹州府住,筹算去看望一道;并且传闻玉守的政声,也要去参考参考,究竟是个多么样人。等鄙人从曹州返来,再领宫保的教罢。”宫保神采甚为怏怏。说完,老残即告别,同绍殷出了衙门,各自归去,未知老残究竟是到曹州与否,且听下回分化。(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话说世人觉得天时髦早,王小玉必还要唱一段,不知只是他妹子出来对付几句就结束了,当时一哄而散。
老残进了房门,深深作了一个揖。宫保让在红木炕上首坐下。绍殷劈面相陪。别的搬了一张方杌凳在两人中间,宫保坐了,便问道:“传闻补残先生学问经济都出众的很。兄弟以不学之资,圣恩叫我做这封疆大吏,别省不过经心吏治就完了,本省更有这个河工,实在难办,以是兄弟没有别的体例。凡是闻有奇才异能之士,都想请来,也是集思广益的意义。倘有见到的地点,能指教一二,那就受赐很多了。”老残道:“宫保的政声,有口皆碑,那是没有得说的了。只是河工一事,听得外边群情,皆是本贾让三策,主不与河争地的?”宫保道:“原是呢。你看,河南的河面多宽,此地的河面多窄呢。”老残道:“不是这么说。河面窄,容不下,只是伏汛几十天;其他的时候,水力甚软,沙以是易淤。要知贾让只是文章做得好,他也没有办过河工。贾让以后,不到一百年,就有个王景出来了。他治河的体例乃是从大禹一脉下来的,专主‘禹抑大水’的‘抑’字,与贾让之说正相反背。自他治过以后,一千多年没河患。明朝潘季驯,本朝靳文襄,皆略仿其意,遂享盛名。宫保想必也是晓得的。”宫保道:“王景是用何体例呢?”老残道:“他是从‘播为九河,同为逆河’,‘播’‘同’两个字上悟出来的。《后汉书》上也只要‘十里立一水门,令更相回注’两句话。至于此中盘曲,亦非倾盖之间所能尽的,容渐渐的做个说帖呈览,何如?”
老残吃完茶,出了趵突泉后门,向东转了几个弯,寻着了金泉书院。进了二门,便是投辖井,相传便是陈遵留客之处。再望西去,过一重门,便是一个胡蝶厅,厅前厅后均是泉水环绕。厅后很多芭蕉,虽有几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