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玉店肆代偿钱 十一娘云冈纵谭侠[第1页/共8页]
程元玉见不是头,自道必不成脱。慌仓猝忙,下了马,躬身作揖道:“统统财物,但凭太保取去,只是鞍马衣装,须留下做归程盘费则个。”那一伙强盗听了说话,公然只取包裹来,搜了银两去了。程元玉急回身寻时,那马散了缰,也不知那边去了。仆人遁藏,一发不知去处。凄凄惶惑,剩得一身,拣个高冈立着,四围一望。不要说不见强盗出没去处,并那仆马动静,杳然无踪。四无火食,且是天气看看黑将下来,没个事理。叹一声道:“我命休矣!”
试听韦娘一席话,须知朴重乃为真。
那红线就是潞州薛嵩节度家小青衣。因为魏博节度田承嗣养三千外宅儿男,要兼并潞州,薛蒿日夜忧愁。红线闻知,弄出剑木手腕,飞身到魏博,夜漏三时,来回七百里,取了他床头金盒返来。明日,魏博搜捕金盒,一军忧疑,这里却教了令人归还他去。田承嗣一见惶恐,知是剑侠,恐怕取他首级,把邪谋都息了。厥后,红线说出宿世是个男人,因误用医药杀人,故此罚为女子,今已功成,修仙去了。这是红线的出处。
赞曰:
狰狞边幅,劣撅身躯。不过月黑杀人,不过风高放火。盗亦有道,大曾偷习儒者虚声;师出知名,也会抄袭将家合用。人间偶而中为盗,世上于今半是君。
那香丸女子同一侍儿住观音里。一墨客漫步,见他仙颜心动。旁有恶少年纪人,就说他很多淫邪不美之行,墨客贱之。及归家与妻言及,却与妻家有亲,是个极高洁古怪的女子,亲戚都是畏敬他的。墨客不平,要替他寻恶少年出气,未行,只见女子叫侍儿来谢道:“郎君如此美意。固然未行,主母戴德不尽。”就邀墨客畴昔,治酒请他独酌。饮到半中间,侍儿负一皮袋来,对墨客道:“是主母相赠的。”开来一看,乃是三四小我头,色彩未变,都是墨客常日受他侮害的仇敌。墨客吃了一惊,怕有累及,急要逃去。侍儿道:“莫怕。莫怕!”怀中取出一包红色有光的药来,用小指甲桃些些弹在头断处,只见头渐缩小,变成李子大。侍儿一个个撮在口中吃了。吐出核来,也是李子。侍儿吃罢,又对墨客道:“主母也要郎君替他报仇,杀这些恶少年。”墨客谢道:“我如何干得这等事?”侍儿进一香丸道:“不劳郎君脱手,但扫净书房,焚此香于炉中。看卷烟那边去,就跟了去,必定成事。”又将先前皮袋与他道:“有人头尽纳在此中,仍旧随烟返来,不要惊骇。”墨客依言做去,只见卷烟袅袅,行处有光,墙壁不碍。每到一处,遇恶少年,烟绕颈三匝,头已自落,其家不知不觉,墨客便将头入皮袋中。如此数处,烟袅袅返来,墨客已随了来。到家尚未三鼓,恰如做梦普通。事完,香丸飞去。侍儿已来取头弹药,照前吃了。对墨客道:“主母传语郎君:这是畏关。此关一过,办理共做神仙便了。”厥后不知所往。这女子、墨客都不知姓名,只传得有《香丸志》。
这一篇《赞》,都是序着畴前剑侠女子的事。向来人间有这一家道木,非论男女,都有习他的。虽非真仙的派,倒是埋头除恶扶善。功行透了的,也就借此成仙。以是功德的,类集他做《剑侠传》。又有专把女子类成一书,做《侠女传》。前面这《赞》上说的,都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