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参差分两势[第2页/共2页]
母女恰是思路纷杂崩溃变态之时,有丫环到门外奉告正堂宴席已布好顾清玄也已经梳洗结束,请她们到前院去筹办退席。沈岚熙便与顾清宁别作筹议,拭干泪水清算仪容出了房门,看似无恙。
沈岚熙唤下人来撤去碗碟,在侧厅放了几样小食清酒,顾清玄与江河川已喝至微醺尚不纵情,又转至侧厅半倚在靠榻持续对饮。沈岚熙出了正堂,只留两位老友互诉衷肠。
江河川点头笑叹:“不不,嫂夫人此言差矣,长安城内就是有一家,我如何盼都没能盼到他家的聘礼抬进我江月楼。”
顾清风正要答复,顾清桓先回道:“好……好多了,弦歌挂记了,江伯父也无需担忧,父亲只是小恙,已安然如常。”
两兄弟正笑话间,影壁以后又走出去数人,一个声音传来,娓娓动听:“清风你莫笑话你二哥,这舞刀弄枪并非他之所长,但你能够写出如他普通的斑斓诗文?”
沈岚熙拭去眼角泪水,扶起她:“不……清宁,错的是我和你父亲……当年为了攀附卢家给你定了这门婚事……不想竟毁你至此……”
下人们已拆下了府门口的旧灯,院内长桌上放着新灯,这些灯笼都是沈岚熙亲手制成,分歧于普通的纸灯,灯罩用的是蝉翼普通薄稀透辟却实为上等珍品的锦帛,顾家人一贯崇简,如许的灯笼算是豪侈,何如是沈岚熙选制,顾清玄天然不会介怀,还连连夸奖夫人技艺精美。
江弦歌哑然无语,转过甚去,故作不知。
顾清玄得知老友已到就也利索地出了主屋,顾家母女两也到了正堂。顾氏佳耦落座,先由江弦歌向他们敬茶叙礼,后由顾家三姐弟顺次向江河川敬茶贺岁,一如往年,礼数全面而情义不怠,正堂内虽只要两家人却也其乐融融,加上顾清风的玩皮逗乐,席间总笑语不竭,合是最密切的一家团聚,共道贺事。
听闻这二字,世人皆笑,顾清桓心上大喜,而江弦歌的笔触一抖,羞怯垂首。
顾清风用心问:“江伯父,是哪一家啊?”
江河川笑着点点头,与顾清桓对视一眼,了然于心。他迩来也听到了很多风声,以是内心一向挂念着顾清玄之事。顾清桓先迎他入正堂,又叮咛管家去晓得父母双亲。
宴席吃罢,最坐不住的顾清风先去前院筹措着点灯挂灯了,顾清桓与江弦歌随后也离席去院中长廊内看月作诗,顾清宁天然是陪到最后,又向双亲伯父叙过一轮茶火线辞职出前院去遴选灯笼筹办笔墨。
江弦歌淡笑点头,上马车坐入车篷,行动间,水袖轻摆,一卷残笺无声飘落。
江河川含笑看向顾清桓,回道:“顾家。”
沈岚熙只觉耳边一阵轰鸣,捂住了心口难以喘气,不敢置信地瞪着女儿。顾清宁心神大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泪如雨下。
玩够了他才收回短剑,笑话气喘吁吁的顾清桓:“哥,你真是文弱墨客一个啊,哈哈!瞧你怕的那样儿……”
顾清桓还没有缓过神来,好不狼狈,也拿这个弟弟无可何如,只能由他嬉闹,不作辩论。
江河川在笺上写的是“家有淑女,佳婿难成。平生所愿,之子于归。”
“命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