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回 祖孙说铺子暗交锋[第2页/共2页]
徐老太太瞧着面前平静自如的女孩子,又想起第一次她来存候时那惶恐无知的面庞,公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面上神采微微变地严厉了些:“我倒不记得何时教过你,暗里里同外姓男人来往,也未教过你一个未出阁的女人家在外头囤积居奇,投机倒把!”
为甚么她要冒风险去赚银子,这个启事太好猜了,老太太不是真胡涂,就是装胡涂,静和内心明白,她掏心窝去跟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干系的继出祖母去抱怨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当下只磕了个头道:“孙女知错了,求祖母莫要动气伤了身子,孙女愿领惩罚。”
屋内光芒更加暗淡,静和轻手重脚上前拿起炕头的多罗呢灰鼠披风大袄为徐老太太盖上。
静和不好上前,又不便退下,只幸亏原地站着,在这个角度看去,老太太仿佛睡着了似的,她眼角已充满精密的干纹,老瘦的面庞似是一朵开败的秋菊,眼底的青影透着深深的倦怠,说到底,上一世里,徐老太太对她并没有多坏,只是非常的冷酷,从不脱手帮手,也从未害过她,只是当她一个透明人普通疏忽。
啪!一声脆响,是徐老太太手腕上蜜腊念珠磕在硬紫檀雕花床罩上的声音,“事到现在,你还要抵赖不成!品红和你是甚么干系?自她被放了出去每隔几日便要往府里给你送信,你真当我是瞎的不成?”
冷酷疏忽与劈脸盖脸骂一顿,一样都让人难受。
静和应了一声,将手中经籍阖上,神采宁然,等着老太太出招。
徐老太太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肝火稍平,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侯府的令媛蜜斯多么娇贵,谁许你去做这等粗鄙商妇的事?倒真真儿白费我一番苦心。”
徐兆宽也晓得母亲的手腕,只是眼下女儿大婚期近,不是大肆翻闹起来的好机会,因而开言劝道:“母亲,现在宜儿婚事期近,多少人等着逮我们的错处,如何水底捉鱼冰不破,还需一番水磨工夫。”
“你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徐老太太微微闭了闭眼,再展开又是那对明厉的眼眸。
“当初你祖父给你父亲留了几个铺子,只因你爹娘偶然打理,才放在公中,现现在……也罢,”徐老太太提到关头之处,见静和聚精会神听着,又似难堪般欲言又止起来,只叮咛何妈妈道:“去开我的箱子取一百两银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