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回 祖孙说铺子暗交锋[第1页/共2页]
“你这丫头是个聪明的,”徐老太太微微闭了闭眼,再展开又是那对明厉的眼眸。
为甚么她要冒风险去赚银子,这个启事太好猜了,老太太不是真胡涂,就是装胡涂,静和内心明白,她掏心窝去跟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干系的继出祖母去抱怨一点儿用处也没有,当下只磕了个头道:“孙女知错了,求祖母莫要动气伤了身子,孙女愿领惩罚。”
“不急,”徐老太太仿佛昨日没有睡好,双眼下一片淡淡的青色,说话也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全无昔日的利落,“我们祖孙俩说会子话。”
徐老太太瞧见她这副模样,心中肝火稍平,只是语重心长地说道:“侯府的令媛蜜斯多么娇贵,谁许你去做这等粗鄙商妇的事?倒真真儿白费我一番苦心。”
因大女人用心备嫁,平常来奉侍老太太用饭的便只剩下静和一人。
静和有些摸不透老太太的意义,这是顾恤她?不大像,那么……还不待她理清思路,又听徐老太太说道,“此后莫在屯买药草了,坏了名声也赚不了几个大子。”
静和不知是徐老太太所为何事,只一面在心中思考对策,一面说道:“孙女笨拙,在祖母膝下承祖母教诲才略懂些事。”
这日她搀扶着老太太去卧房昼寝躺下,正要辞职,就听徐老太太唤住了她:“和丫头留下给我念段儿经籍。”
静和不好上前,又不便退下,只幸亏原地站着,在这个角度看去,老太太仿佛睡着了似的,她眼角已充满精密的干纹,老瘦的面庞似是一朵开败的秋菊,眼底的青影透着深深的倦怠,说到底,上一世里,徐老太太对她并没有多坏,只是非常的冷酷,从不脱手帮手,也从未害过她,只是当她一个透明人普通疏忽。
静和心中顿时明白是如何一回事,她晓得世上没有不通风的墙,也早留下背工,隋子峰发卖藏药的事,静和和周氏是以外祖母周太太的名义入股,而在外收买金银花等药材都是品红的男人毛松筹划,毛松毕竟与侯府无涉,只要他不杀人放火,作奸不法,谁会查到品红继而不厌其烦地查到本身身上?
徐老太太喟叹着摇了点头,又道:“祖母晓得你不轻易,小小年纪,你本身的院子,你爹娘的院子,哪一处不要黄白之物开道?你如果手头紧,该同祖母说才是,不该为了这点子小本买卖伤了本身玉普通明净的风致,叫我这老太婆将来如何有颜面去见你祖父?”
说罢与静和祖孙两个,捧首假哭一通,演戏很累,特别老太太年纪又大了,不过哼唧两声,便冲一旁的何妈妈使了个眼色。
“当初你祖父给你父亲留了几个铺子,只因你爹娘偶然打理,才放在公中,现现在……也罢,”徐老太太提到关头之处,见静和聚精会神听着,又似难堪般欲言又止起来,只叮咛何妈妈道:“去开我的箱子取一百两银子来。”
徐兆宽也晓得母亲的手腕,只是眼下女儿大婚期近,不是大肆翻闹起来的好机会,因而开言劝道:“母亲,现在宜儿婚事期近,多少人等着逮我们的错处,如何水底捉鱼冰不破,还需一番水磨工夫。”
屋内光芒更加暗淡,静和轻手重脚上前拿起炕头的多罗呢灰鼠披风大袄为徐老太太盖上。
啪!一声脆响,是徐老太太手腕上蜜腊念珠磕在硬紫檀雕花床罩上的声音,“事到现在,你还要抵赖不成!品红和你是甚么干系?自她被放了出去每隔几日便要往府里给你送信,你真当我是瞎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