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长安牙侩[第1页/共4页]

钟离权本想多吃几杯酒，却被这后生扰了，心中不快，却也不能发作，只好与杨章分开。两人抱着震儿，也不知往那里走，只道先分开是非之地。路遇车马铺，钟离权对杨章说道：“杨兄，自谷城王家村，我们一起步行十来日，又度量孩子，吃尽苦头。我身上另有些财帛，买辆马车代步吧。”杨章想了想道：“也好，钟离兄。只是千万不好买那豪华马车，粗陋的便好。”钟离权回道：“明白。”二人议好，正要进入车马铺，身后一人大喝：“歹人，我便知你们用计。”来人恰是酒舍中碰到的俊朗白面后生。

杨章说道：“你是修道之人，心中老是顾虑我们，如何清修？我心中更是不肯引了梁贼前去五台山扰你们修行。”

天寒夜冷满地霜，只看星云随月转。世人商定连夜分开王家村，当下并不在差遣马车，而是步行过函谷关，持续西去。一起上，千树万树白玉条，过临村路傍溪桥。碰到有那刚生养孩子的人家，杨章等人便前去恳求产妇喂些人乳；遇不上产妇时，只好买些牛奶、羊奶代食；更不济时，便要把米磨成粉末，熬成粥糊。好笑钟离兄弟皆是彪形大汉，那婴儿杜震仅比他们的手掌大些不足，两人却要轮番哄喂，常常屎尿淋身，让人哭笑不得。

那牙侩恰是人估客的意义。钟离权眼皮一皱，心说：一不能跟他说出真相，二没法跟他实际。罢罢罢，只好经验他一番，让他吃些苦头，也就退去了。钟离权也未几说，提扇便上。杨章见状，抱着震儿闪在一旁。

钟离权再问：“你究竟是做甚么的？官差嘛？看你也不像是。”

杨章又道：“钟离兄不必挂怀，我带着孩子就去那边远地区，无人识得，也落得清净。”

“那你如何学来？”钟离权更加气愤了。

钟离权回道：“杨兄，家兄拜在高人门下，我心欢乐。是这终南山，让我想起昔日之事。当年我败北逃命，丢失方向，便是在这终南山中偶遇徒弟，徒弟在凝慢洞内导我向道，传我青龙剑法。一想我与徒弟别离也近半年，不由驰念。”

后生道：“这个啊？这叫追鬼诀吗？我都不知。”

后生回道：“我是蜀郡广都人。在我们蜀郡流行一门教派，名为正一道，专为人捉鬼祛病。我自小爱好道术，便从他们那边偷学一二。实在我也不知这内里含义，只是感觉能够如许便会增加些力量。”

杨章方才喂饱婴儿杜震，见钟离权心机甚重，道：“钟离兄，令兄刚走，你便生思念之情，真是手足情深啊。”

钟离权、杨章都不敢信赖这后生竟尾随了他们半个时候。

钟离权劝道：“那边环境险恶，物质窘蹙，实在不是上上之选。若你不想与我北上五台山，不如便在长安落脚吧。长安城大，即便梁贼要寻你们，也不是易事。”

后生左窜右跳，上点下砍，倒是伤不得人家分毫，不免心中焦心。但见他左手突变，二三指曲，大拇指压四指中节，右手点剑再刺。钟离权看得细心，不由气道：“哇呀呀，气死我也！”一招“青龙闹海”如海中青龙闹腾，顿时海翻浪卷，火扇呼至，将后生连人带剑扇翻出去。

钟离权左手曲折食指、中指，大拇指圧住知名指中节，向着后生比划。

钟离权道：“你却也是热情肠的人。只是本日确切嫌你费事，才用心蒙骗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