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烈女祠(五)[第3页/共3页]
“呜呼哀哉!吾神,吾神!不详的两个女人,克死了阳气!”大花脸上的眼睛,仿佛是无形的巨伟的身躯,瞪着两个在火光青烟里显得又瘦又矮的孀妇。
诡秘非常的乐声里,舞者蓦地回顾,做出一幅幅五彩斑斓格外狰狞的油墨花鬼脸,是那二妹做了几次恶梦的那种。
这类要出新节女的日子,节女祠才会大开其门,男男女女都无顾忌地在节女祠内里看热烈。闲人来了,连克日到这里的外村夫都来看了。
东西是没甚么好朋分的了。族长捻捻髯毛,几个男人就把梁二嫂子捆起来了。
而节女祠从门口到内里一列列排开的可怖的泥像,印在地上,影子也是倒置的。
跳完神没过几天,梁家属里就发话了,梁二嫂子本来不姓梁。二妹原也不姓梁。梁家死了独子梁小儿,就是绝了户,断了宗。神婆又一口咬定,她们两个,就是克死梁小儿父子的祸首祸首。
梁家就问祝家,他们这也有个要殉夫的节女,能不能凑一凑,凑到同一天,同日进祠堂,也是个彩头。
前面的台上,也轰轰然乱了起来,浓烟起了,说是有人放火。忽地一声,这边有人喊灭火,那边有人喊香案倒了,仿佛倒置的天下都在火光里燃烧。
阳光射下来,神婆、舞者的影子印在地上,扬起的灰尘里,影子因幅度窜改过大,扭曲畸形,仿佛是倒置的。
过了半个月,到了那特定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