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香瓜子（一）[第1页/共3页]

“那是甚么？”

李苦儿闻言面上一红，忙否定：“不是不是……”

“女人，这裤子你且穿戴，改天来还了我就成。另有这个，月事带，是新的，先前做了很多，给阿昔预备的，你拿一条去穿上，趁便将裤子换了吧，我一会儿就教你如何做这东西。”

忍着腹部的难受，每一步都走得艰巨，她一想到本身的裤子上已经积了很多血迹，那血还是从那边流出来的，就更觉耻辱。幸而半路赶上个熟谙的阿伯，是给大户人产业马夫的，这会儿刚给在私塾读书的少爷送饭返来，见李苦儿病怏怏的模样走在路上，便给她带到了川草堂。

李苦儿忙摇手说不消，她那里敢坐，万一血染在椅子上，多吓人。

李苦儿掩面，这大婶如何这么爱刨根问底啊？

大婶更不明白了，问：“甚么大病啊，连坐都不能坐了？哦，是不是痔疮啊？”

在柜台按方剂抓了药，三人分开川草堂，傻女人一向面朝天傻乐，阳光晒在她的脸上，晒出了一头汗，大婶则是扶着她，不时拿帕子给她抹汗，然后感喟点头。李苦儿跟在背面，又跟着傻女人看天，头一抬眼睛都花了……这么猛的太阳，连朵云都没有，这女人可够傻的，非把眼睛看坏了不成。

“苦儿女人，你病了？如何不坐？那儿有椅子。”他得了空，便来号召李苦儿。

“我娘老早过世了。”

“是啊……”

未几久，就轮到了傻女人救治。李苦儿在外甲等了好久，才见大婶扶着傻女人出来，低头沮丧的。

她向大婶问起她女儿的事，才晓得傻女人本来并不傻，还颇是奸刁敬爱。也就前些时候，俄然就如许了，早上一起床，非要外出，还就喜好如许昂首傻乐，叫她也不睬，街坊邻里都笑她朝天傻妞。但是天一黑，回家了，傻女人就甚么都不记得了，用饭睡觉聊家常，跟个正凡人没两样。

川草堂里这会儿人也未几，两三个病人在等茅大夫诊病，方翰采与另一名少年在柜台前替人抓药。他倒是一眼认出了李苦儿，小曲的好姐妹，那里能不留意记下。

大婶看看傻女人，又看看李苦儿，道：“你别怕，我女儿这病不打人，你便坐吧。”

李苦儿深觉打动，便点头承诺了。

李苦儿挠挠头，接过裤子和月事带，红着脸去浴房，用热水擦洗了一番便换上了。

方翰采见她如许也不勉强，倒了杯热茶给李苦儿。李苦儿接过茶喝起来，感觉仿佛好受了些。

到了大婶家，大婶便将门反锁了，傻女人出不去，就在院子里闲逛，一圈又一圈。大婶进了里屋取东西，李苦儿就站在檐下看傻女人转圈，感受裤子有点湿湿黏黏的，的确糟透了。

未几久，大婶从里屋拿了一条裤子和一篮子针线碎布出来，裤子看模样应是傻女人的，旧旧的，却很洁净。

裹着被子窝了好久，腹痛垂垂消停，她累极了，又睡畴昔。再一睁眼，已时近中午，完整晚了王府做工的时候。身上的衣裳湿了干，干了湿，产生一股难闻的味道，身材还是不太舒畅，感受较着，却也不是先前那么难以忍耐。李苦儿俄然感觉，本身仿佛并没有得甚么了不起的病，先前还真是杞人忧天了。

“甚么啊？”

大婶一愣，忽又掩嘴笑起来。李苦儿活力，眉毛皱得紧紧的，却不说出来。哪有如许的人？有甚么好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