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遇[第2页/共3页]
还没等桓姚幸灾乐祸完,下午哺时前头,东苑就来人把李氏叫走了。
习氏不急不缓地应道,“妾身虽说平淡无德,打理碎务不及公主漂亮有眼界,那荆州府上,夫君的个个姬妾,妾身也都繁华娘子普通供着。这李mm,当初但是夫君的心尖尖,那般绝色才子,凡是心存些仁慈怜悯,也是不舍得使唤的。”
小丫环出去通传,“五姨娘来了。”
若论起来,桓姚天然是对本身心之所好的山川花鸟图更加对劲,只可惜曲高和寡,她所对劲的东西无人赏识。而仕女图,她胜在比这个期间的调色更加精准,也更重视人物逼真和拟真,其本质不过是比较超卓的工笔写实画技的表现罢了。以是,画仕女图虽说也算用心,却终归是比不上画本身喜好的东西那样心旷神怡了。
习氏看向恭敬地跪在南康公主身边的女人,当年阿谁风华绝代一身清傲的李氏,现在粗布陋服满面风霜不说,那双纤纤玉手也变得粗糙指节广大,卑躬屈膝之下,再不见当年纤柔婉约的楚楚风情。最让人震惊的是她的脸,那张让男人倾慕不已的脸,现在尽是坑坑洼洼的疤痕,看起来甚为可怖。就短短三四年不见,这位绝色才子身上再也找不到当初的半分风采了。
且说李氏到了东苑时,南康公主正和习氏在花厅品茶。两人一上一下分席而居,说些荆州建康的风土情面,时下贱行的妆容金饰一类的话题,客气和谐,看起来就和两名浅显的贵妇人会晤普通无二。
南康公主在耍嘴皮斗狠上,向来不在行。被习氏这番话噎得半响回不出话来,手头的茶盏往案上狠狠一搁,看习氏脸上那波澜不惊又略带些讽刺的笑意,更是活力。
桓姚猎奇地走到树底下,昂首张望,细心一看,树上竟有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盘腿坐在树杈上,那正襟端坐的模样,让现在表情放松的桓姚感觉非常风趣。
问了环境,得知没出甚么事。桓姚也略微松了口气。
李氏昂首看了一眼习氏,这位世家贵女,仍和之前普通,面貌上没有太大窜改,经心的保养加上恰如其分的妆容,让她那张本来只是可谓清秀的脸上几近看不出光阴的陈迹。按礼法,习氏身为侧室不能着正红,便也不屑去争那银红,一身月红色曲裾,同色系海蓝色长纱描金披肩,清雅娟秀却又不失雍容,她的一言一行仍然那样安闲不迫,一举一动文雅有度,尽显大师贵妇风采。
桓姚选来写生的处所,普通都是那种从芜湖院畴昔不消颠末人来人往的通衢的偏僻处,毕竟她背着画板画具,还是太惹人谛视了。只怕被人撞见生出波折来,偶然宁肯绕些路,也要尽量避着人的。
别的,李氏还带了一匹绢和一根宝石金簪返来,传闻前者是习氏赏的,后者是南康公主赏的。南康公主对她们这么风雅驯良,倒是破天荒头一回。
南康公主看了两人一眼,笑盈盈开口道:“若说老奴的众位姬妾当中,也就李氏最恭敬有礼,又详确用心,奉侍本宫最是经心不过。这为人姬妾的啊,就是要做到李氏这般,才叫人可心,习姨娘,你说是不是?”
一问起,才晓得本来是桓三郎君和二姨娘回府了。
多日下来,桓姚也算是总结出规律了。只要桓温在府上,南康公主是毫不会传唤李氏的。不在的时候,就常常把李氏或者别的姬妾叫到跟前服侍她用饭睡觉喝茶之类的,时不时发发威小惩大诫一番。如此行动,天然是为了在习氏面前建立她的大妇威仪。当然,习氏到底吃不吃她那套,又另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