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孤子[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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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小如同亲姐妹的，就只要萧氏兄妹了。

“我们……我们拉钩……”

荆词看着面前衣衫褴褛的女孩儿，眼眸一闪一闪的，煞是都雅。

大大的手指和细嫩的小手指勾在了一起，晃呀晃。小人儿总算收住了声，剩下止不住地一抽一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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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阿爹坏……”小人儿用肥肥的小手气恼地捶打王行业的肩膀，憋着嘴满脸委曲。

好久，似有一双小手不断地悄悄抚摩她的脑袋。荆词缓缓抬开端，本来是一个小女孩，约莫六岁，衣衫褴褛，非常肮脏，眸子却甚是洁净，眼神非常澄彻专注。

尼姑轻叹，摇了点头，“早已病入膏肓，熬不过彻夜的。”

“咯咯咯……驾！驾！驾！咯咯咯……”

“姐姐不饿，这半张饼还是你留着吧。”荆词把半张饼还给了女孩儿。

其他孩子见俩人将半张饼推来让去，不由都跑了上前，个个眼巴巴地盯着那半张饼。有一衣衫褴褛的恶劣小儿俄然一个劲儿冲上前将饼一把抢过，狼吞虎咽地往下吃，其他小孩儿一窝蜂凑上去，试图抢到一口。

阿姐？

“驾――小马去花圃……”

再回到那间气味颓靡的屋子，荆词拽来一名尼姑，不忍直视角落奄奄一息的白叟，背着脸道：“小师父请你快帮帮她吧……”

“走喽――”

“姐姐，吃呀。”女孩儿眼巴巴地看着荆词手中的烙饼，口水却咽了咽。

“想骑马呀？”王行业摸了摸爱女的脑袋，“成，等他日阿爹带你上庄子里骑好不好？”

或许……她最好的挑选不是去潭州而是去兰陵？

“好玩……”

本来是姐妹俩。

“姐姐有阿姐吗？如果姐姐有阿姐，就不怕了。”女孩儿一脸当真。

荆词疼惜地抚摩着女孩儿，同是天涯沦落人，约莫就是如此吧。她毕竟比女孩儿荣幸，起码阿爹伴随她长大了，起码她另有萧氏兄妹，起码……她此前衣食无忧。

影象回到十年前。

阿爹说，今后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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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现在他们远在天涯。

“姐姐不怕，”女孩儿安抚地拍了拍荆词的肩膀，“故乡发大水，我阿爹也归天了，我跟姐姐一样，我都不怕，姐姐也别怕。”

荆词的手缓缓滑落，一脸懊沮丧馁。

儿时的场景不住入脑，荆词将头埋在膝盖上，呜呜痛哭……

“阿爹，我想骑马。”小荆词奶声奶气地望着阿爹。

瞧着女孩儿竭诚的神情，荆词谨慎翼翼地伸手接过饼，“感谢，感谢……你现在一小我吗？”

“乖啊，荆词如何啦？”他赶快抱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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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词冷静地走到天井，蹲在角落里，终究止不住大声哭泣。这类痛苦她再深切不过，是头顶上天的崩塌……最首要的精力支撑轰然倾圮，不亚于天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