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第2页/共3页]

咽下巧克力的端五喘了两口气，用枯瘦的右手在小六的脸颊上摸了摸，黑沉沉的眼睛里明灭着阴沉的寒光。他是个哑巴，没开灯的小隔间里也看不到他的手语，以是他就用手指在小六掌心划出一个字来：“刀。”

端五用力收紧右手，喘气有些粗重，左手摸进本身怀里，握住了明天阿谁奇特老头塞给本身的玉佩。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一双黑黝黝的眸子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神沉郁阴狠，清秀的脸上却一片安静。

繁华的贸易街区人来人往，有人视而不见，有人讨厌地绕路走，也有人像那两个女门生一样心存怜悯，丢一张零钱或者是几枚硬币到乞丐面前的铁盒子里。到天快黑的时候，铁盒子已经将近装满了，一整天水米未进的乞丐本来倚靠在墙上的上半身也因为浑身有力而一点点往下滑到了地上。

说着话的工夫，两人已经将乞丐给搬起来，往三轮车后车斗里一扔，一个骑上车，一个跟在前面跑，朝着老街区的窝点跑去。

俄然，走廊里传来了一阵混乱的脚步声。隔音很差的小隔间里能清楚听到来人混乱的说话声，此中猴儿尖细奉承的声音最刺耳：“杨哥，端五那小子就在前面隔间里！”

“杨哥，他身上必定藏着好东西，我白日亲眼看到了！”猴儿一脸奉承地说着，探头往门外瞄瞄，抬高声音道：“我怕二子哥晓得了背着您藏私，这才等人都睡着了直接跑来奉告杨哥您的！”

小六用脏兮兮的袖口抹了把眼泪，持续抽抽泣噎地说着：“明天我没完成任务，又被二子哥打了两耳光，你摸摸，现在脸还肿着呢。端五，我也想跑，但是我不敢，我惊骇跟你一样……”

过了半晌，乞丐缓过劲来，抬开端，一张脏污却带着稚嫩的清秀面庞露了出来。对上乞丐那双阴沉沉郁的眼睛，小老头驯良地笑了笑，走近他，蹲下了身，从本身怀里摸出一样东西，塞进了他枯瘦污黑的右手里，悄悄说了一句：“大衍之数五十，其用四十有九，遁去其一。小友，你的机遇已到，万望保重。”

杨哥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看向端五的眼里尽是嫌恶，抬脚踹猴儿，说：“去，翻翻这死鬼身上，真要有好东西少不了你小子的好处！”

只看了一眼，乞丐就缓慢地缩回击，把手里的东西藏进衣服里。过了没多久，天完整黑下来的时候，一个贼眉鼠眼的瘦高个男人从街角拐出来，骑着一辆陈旧的三轮车，前面另有个十来岁的肥大男孩跟着跑。

两个女生不敢靠得太近，把几张零钱远远扔进乞丐身前摆着的铁盒子里，然后就相互推搡着仓猝跑开了。乞丐微微抬开端，暴露一双被油腻头发半遮住的阴霾眼睛，盯着那只铁盒子，目光仿佛淬了毒，阴沉得可骇。

“你看，这是我明天顺手摸来的巧克力，偷偷藏下来没交上去，分你一块。”瘦巴巴的小六摸索着把一块巧克力塞进端五手里，摸到那只瘦骨嶙峋的手时，顿时就忍不住轻声抽泣起来，“端五，他们都不是人！一群没人道的王八蛋！我还记得刚来的时候，你是我们当中最聪明最短长长得最好的一个，但是这才几年，你就被折磨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呜呜……端五……”